主,可一路从瀛洲而来,连夺三州剑印,其用心谁也难度。倘若他藏歹心,集聚六州剑印之后,翻覆天下不过在他一掌一念之间,我等不能不防。” 他已给张仪发了请帖,可此人拿架子不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立他做靶,来聚拢天下人心。 下方有人道:“瀛、齐、夷三州君侯之所以输了剑印,是因实力不济,并非当世第一流;可听闻陆君侯二十年前已迈入大乘期,对上那张仪该有几分胜算才是。” 也有人不担心:“不是听说苦海道王真人闭关多年,已快突破天人境吗?即便陆君侯输了,也还有王真人兜底才是。” 陆仰尘闻言皱了眉。 王诰一眼扫见,立刻道:“陆君侯执掌中州剑印,乃是一方雄主,与人交手至今还无败绩。家父境界虽高,可避尘世已久,我等递去;消息一眼未看,知不知道如今神都之事还两说呢。中州安危,实是系于陆君侯之身。若君侯不利,则天下不利。我等还是祈愿君侯,明日告捷,将那张仪斩于剑下才是!” 众人纷纷醒悟:“还是大公子高义!” 陆仰尘却轻叹一声:“叔父为此战已在漏明崖静坐三日,只是也曾告我等小辈,那张仪夺走瀛齐夷三州剑印时未尽全力,其修为深不可测,他也只能尽力为之,不敢保证胜算;。” 座中听闻,尽皆悚然。 王诰也未料想他这般坦然,不由怔了一怔。 陆仰尘则是从座中起身,来到殿中,命身旁侍从高举玉盘将那丹药呈上,只道:“不过叔父知道今日乃是大公子生辰,特意留话,让我备下这一枚以金乌之血炼制;帝阳丹,作为他这位中州君侯为大公子生辰所赠;贺礼。” 金乌之血炼制;帝阳丹! 陆氏不愧掌管天下医家丹道,出手实在惊人。 不夜侯陆尝乃是长辈,执掌陆氏,又为中州君侯,身份非同一般,连他都送来贺礼,王诰在王氏;地位不言而喻。 众人纷纷猜测,这王氏内斗怕是要见分晓了。 既有陆君侯赠礼在前,其余几州;宾客自然也不再观望,趁这时机合适,纷纷上前,一一呈送贺礼。 先是一名头戴方巾;儒生,乃齐州君侯、儒门荀夫子派来:“此乃五车之书,卷卷有孔圣遗泽,乃荀夫子专门挑选,特贺大公子生辰。” 百卷竹简献上,赫然一殿清气。 然后是那腰挂鱼篓作渔夫打扮;青年,乃瀛洲君侯蓬莱岛主派来,捧一蚌壳献上:“听闻王氏镜湖;湖心岛,便名作‘小瀛洲’,我蓬莱岛主听闻,只说前阵子有人从东海之中捞上来一只千年珠蚌,内有一颗海珠,能定风止水,想必能放于大公子小瀛洲住处。” 珠蚌当众打开,婴儿拳头大;海珠,光芒大放。 离得近;宾客几乎能闻见海水;气息。 接着是一位身着青衫;文士,为夷州君侯叶灵官派来:“我夷州人士大多善乐,灵官命人制八音之器,只为大公子奏乐一首。” 他伸手一放,竟有琵琶、箜篌、长笛、手鼓等八种乐器从他袖中飞出,漂浮到大殿上空,不鼓自鸣,奏响天乐。 众人闻之,心神为之一畅。 来自凉州日莲宗;女修烟视媚行,所携之礼就没那么风雅了:“我凉州只有大漠雪山,多是荒凉之地,宗主想了几日,也未有什么好主意,干脆叫人挑了一条灵矿脉,来贺大公子生辰。” 纤手一扬,一张古拙泛黄;舆图飞出,上面以金笔沿着一条山麓,画出一条矿脉。 满座宾客,差点没惊掉下巴。 修士修炼所赖乃是灵气,要么选洞天福地灵气充沛之所,要么就得依赖于灵矿脉中开采出;灵石,凉州虽盛产灵石,可张口就送出一条矿脉,这日莲宗出手简直过于阔绰。 有心之人已忍不住在想:王氏前代圣主便是与巫山神女妙颂缔结道侣,难道日莲宗也想让他们祁连神女妙欢喜与王诰有点什么关系? 最后走上前来;,则是南诏国宫廷中;女官,颈上挂着银饰,腰间系着银铃,妆扮不似中原,颇有几分异族风情,所献竟是五色丹青:“国主听闻大公子承继画圣遗道,长于丹青技法,便使宫中备齐我南诏五色——洱海春青、苍山秋黄、玉龙雪白、大理石黑、澜沧泥赤,今日献于座下!” 那五色之墨,盛在盘中,双手递上。 所有人目光落至其上时,南诏国苍山、洱海等胜境竟宛在眼前,不由齐齐称赞:“此礼胜在心意,妙极,妙极矣!” 至此,仅有蜀州不曾派一人前来。 但大家也并不在意—— 蜀州乃是“四禅”中仅存;望帝统御,地位尊崇,向不爱插手外界俗事,与世家没有深交,王诰又毕竟是年轻晚辈,自不会送来什么贺礼。 今日已有五州一国,为王诰今日生辰大宴带来贺礼,已是前所未有;盛况殊荣。 满座宾客看到此时,尽皆为之震撼。 有人小声道:“前几日还有人说王大公子狭隘不能容人,为个剑门学宫;名额竟向韦玄招揽;未来客卿投毒,可看今日这空前;盛况,大公子哪儿用得着那般下作手段?” 也有人奇怪:“可不都说那什么王杀才是神都公子,是王氏下代圣主吗?怎么这生辰宴上,反而是王大公子天下归心、各方来贺?” 宋兰真听见,皱眉向那边看上一眼。 镜花夫人则是一嗤,只为自己斟上一盏琼浆,竟悠然道:“血脉再纯,身份再尊,也毕竟二十年不露面,连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空传个‘神都公子’;名头,以什么‘口含天宪’;诳语威吓世人。世人也不傻,若他真如传言那般天赐其名、神仙人物,又怎会藏头缩尾不敢见人?” 宋兰真知道,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