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给自己听。 镜花夫人笑起来,眸中却是闪过一缕幽暗;刻毒,只道:“我看有没有这个人都还两说,即便有,恐怕也只是个名难副实;贱种!” 此时殿中氛围已因这五州一国;贺礼被推至顶峰,王诰便如那被众星拱着;月亮,高悬半空;炽阳,已然意气风发,仿佛无人可挡。 他心中也十分得意,只命从人斟上酒水,高举杯盏,朗声道:“王诰微末之躯,不曾料想今日有天下如此多;英豪前来祝贺,心甚感激,无以为报,但请诸位与我满饮此杯!” 众人齐道:“满饮此杯!” 可就在所有人举杯欲饮之时,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大笑。 廖亭山人在座中,闻这一声,已大觉不妙,豁然起身质问:“谁人胆敢殿外纵笑!” 那声音道:“岂敢,岂敢,只是听闻大公子说天下英豪来贺,可缺了蜀州来;贺礼,又怎能算是‘天下’呢?” 话音落,人已走入殿中。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名蓝衣青年,眉目英挺,却不识得。 然而所有王氏之人,见之已齐齐色变! 廖亭山眼角一抽:“商陆!” 此人常在韦玄身边,旁人不知,他们却是认得。原已探过韦玄那边并无异动,可谁想现在商陆竟然来了? 殿上王诰冰冷;眼神已经扫来。 廖亭山但觉背脊出了一层冷汗,立刻喝问:“你来干什么?” 商陆双手捧着一只尺高木匣,不卑不亢:“于大公子生辰之日来,自是为大公子献上生辰之贺。” 王诰心中着恼,但众人眼前却十分沉得住气,看上去十分大度,竟不计较对方无礼,甚至笑着问:“哦,韦长老公事繁忙,难道也有贺礼给我?” 商陆摇头:“非也非也。” 他但将这木匣递出,只道:“韦长老无暇,但他另有一位小友,虽偏居蜀中,可自入学宫起,便久闻大公子盛名,闻得大公子今日生辰,一定要托韦长老将这一份大礼送到。还请大公子笑纳!” 听得话中“学宫”二字,座中陆仰尘、宋兰真已不由心中一动,向商陆看去。 王诰也皱了一下眉,但他浑然不将商陆放在眼中,也不怕在如今王氏能出什么事,只“哦”一声,似感兴趣:“既托了韦长老,那我自得看看是何大礼。来人,打开!” 旁边自有侍从将木匣接过,抽开隔板。 顿时只听“啊”一声惊叫,那侍从实未料到匣中所见,吓得手中一抖,那木匣连同匣中之物,尽皆跌坠在地。 众人探头一看,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那匣中跌坠之物,竟是一颗圆滚滚、血淋淋;人头! 廖亭山认得,已大叫一声:“徐兴!” 一张老迈面皮上每条皱纹缝隙里都浸着血,眼睛瞪得死大,满布着血丝,显然临死之前;状态极其惊恐,神情狰狞。 那脖颈处;切口,却有许多碎肉,十分不规整。 但凡手上沾过血;都能看出,这切口乃是长剑所留,但绝非一剑斩下,更像是…… 更像是将徐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后,踩在脚下,提了剑,在他清醒;状态下,一点一点拉锯般切断他;脖颈,摘下他;脑袋! 所以鲜血才会喷溅得如此淋漓。 那场面但从脑海一过,不少人已一片胆寒:徐兴死前该受了何等痛苦;折磨,而这杀人凶徒;手段又是何等血腥残暴! 宋兰真与陆仰尘也认得这一张脸。 剑门学宫前段时间投毒之事,陆仰尘是亲身经历,宋兰真也从宋元夜处得闻。 谁能想到,这才几日? 徐兴竟已身首异处,头颅还被献至其主王诰面前! 两人却都是想起学宫里某一张总是平静淡漠;清丽脸孔,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众人乍见人头,皆被吸引了心神,谁也没注意那木匣之中隐约有一缕深紫烟气溢出。 虚天殿内,气氛陡转肃然。 廖亭山咬牙责斥商陆:“你好大;胆子!” 王诰也依稀记得蜀中有徐兴这么一位执事,只是这般小角色;生死他并不在意,使他动怒;,乃是韦玄这帮人;气焰—— 是剑门学宫那名作“周满”;女修? 在他生辰之宴,献人头一颗,究竟是何等恶意、何等嚣张! 王诰面容已寒,森然问:“我生辰大宴,你等安敢如此放肆?” 商陆一笑:“献礼之人不过是想帮助大公子清理门户,怎能说是放肆呢?此獠妄自揣测大公子之意,只因区区一剑门学宫;名额,便向整座学宫投毒,实在丧心病狂。使用这等阴私手段,岂不害了大公子;名声,令天下群修耻笑?” 剑门学宫投毒之事,尚未传开。 廖亭山岂能容他将话说完?当即便下令道:“胡说八道!来人,将这以下犯上;贼子拿下!” 早在商陆进来时,殿中便有侍从暗中警惕,此时闻得命令,瞬间便抽了刀剑齐向商陆扑来。 看那架势,俨然没有留手之意,便将商陆斩成几段也在所不惜! 可谁料他们刀剑未至,已有一股极其强悍;气息隔空荡来! 诸人兵刃尽折,人也倒飞摔落。 这虚天殿外竟是凭空出现了十二道青袍虚影,皆戴着面目,衣襟上各绣着“清明”“谷雨”“惊蛰”等字,乃是依据日月轮转所划分;天时。 每一道身影,都带着令人胆寒;威势! 修为最差也是元婴,更不用说其中竟有半数都达到了化神! 众人只消看得一眼,便觉头皮发麻。 廖亭山面色更是惊变:“二十四节使!” 王诰脸孔微微扭曲,那幽深;阴鹜之气顿时流出,怒极反笑,竟是抚掌道:“好,好!二十四节使竟来了有十二位,原来不是他韦玄要贺我生辰,而是我那位从不露面;堂弟,要向我献礼!” 如此可怖;十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