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是在逗她,气氛瞬间轻松下来,她高兴的应了声好,就拿着衣裳去换了。 一支梅 柳如慧被老太太禁足,坐立难安。这要是在平日里,其实也没什么,但关键是不让她去赴春华宴,这怎么能行?锦程还没娶亲,梦娢的婚事更是迫在眉睫。老太太老眼昏花,她能物色到什么好人家,别因为着急把梦娢嫁出去,找不到燕窝,就拿银耳来充数,那她就但真要呕死了。 脑袋里飞速的转着念头,边绞着手里的帕子,边踱来踱去,几个来回后,终于握紧拳头一锤定音,唤了声余妈妈:“老爷回来了吗?” 余妈妈说还没,但应该快了。 “去,你快去通往一水涧的路上堵老爷,务必把他给我带过来,就说,就说,我病了,不不不,你说,我有生死攸关的大事与他商量,快去吧。” 谁知余妈妈刚踏出门槛就撞见了袁明达,“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怎么就生死攸关了呢?你成日里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柳如慧一看见袁明达,就立马哭着扑了上去:“哎呀,老爷啊,你快救救我吧,这回我是真的活不了啦......” 袁明达连拉了两把,也没拉开她:“有话好好说,做什么哭哭啼啼的,当着下人的面呢!你好歹也顾及一下当家主母的体面。” 柳如慧却突然一把将他推开,哭的越发大声起来,“别跟我提体面,我早就没什么体面了。” 袁明达理了理衣领袖袍,在桌旁坐下,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见她擦完眼泪,指向他说:“你别跟我说你不知情,家里的下人都传遍了,倘若,若只是被母亲骂几句,我也就认了,可她却禁了我的足,还不让我带梦娢去赴春华宴。” 袁明达心虚的收回目光,提起桌上的茶壶,避重就轻的说:“一个春华宴而已,不去便不去吧,再说,以往也不见你,年年都赴宴啊。” 只见柳如慧又扑过来,吓得袁明达连忙放下茶壶,张开手臂接住她。 “这回不一样,我们可怜的梦娢,被晏家那负心的小子给耽误了,得尽快给她说门亲事,还有锦程,再过两个月就及冠了,我难道不用提前去帮他打听吗?”没说几句,又呜咽起来。 袁明达宽慰她:“母亲不是说了吗?她会带两个丫头去。而且,她看人的眼光,你还不放心吗?”边说着边拿袖袍帮她擦眼泪,“若不是母亲当年慧眼识珠,我又怎么能聘到你这样一位,贤良淑德的如花娘子呢?”说完趁其不备,在她脸上亲了老大一嘴。 柳如慧却避开了脸,无情的戳破他:“你少哄我,多长时候儿没来我这里了?你自己算算,每日下职回来,连弯儿都不带拐的,就直奔一水涧,那孔丽娘是给你灌了迷魂汤吗?我现在没有心情同你花前月下。反正明日,我要赴春华宴,你赶紧去和母亲说。” 谁知话才说完,就见袁明达的脸抽搐起来,哎呦呦的直叫唤:“夫人,快,快起来快起来,为夫腿麻了。” 柳如慧连忙站起来帮他查看,问:“是哪条腿,要不要我替你揉揉。” 谁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袁明达就倏的一下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了出去。气得她在后面摔茶壶:“袁明达,我明日就回娘家,我要跟你和离。” 第二日 依旧是袁老太太,带着时澜洳和袁梦娢去赴宴。 马车里,袁梦娢笑着夸赞时澜洳:“妹妹,你今日真漂亮,这身衣裳定是祖母帮你挑的吧?祖母的眼光真好,我听母亲说起过,祖母年轻的时候,可是名震京师的大美人儿呢!” 不过随便两句话,就逗得祖母开怀大笑,令坐在一旁的时澜洳叹为观止,她绝望的想,自己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这一招了。 往年的春华宴都设在繁园举办,而今年,刚好赶上京郊的锦园建成,虽然远了些,但丝毫不减大家赴宴的兴致,好多人天还没亮就动身出发了。 因为要出城,时澜洳又是第一次赴这样的春宴,袁老太太担心她会害怕紧张,便给她吃定心丸:“别害怕,一会儿到了那里,你可以放心的游玩,定不会出现安全的隐患,更不会有欺男霸女的现象。这可是太后举办的宴会,出席的也都是皇亲贵胄,达官世家,所以每年,圣上都会调派锦衣卫指挥使来坐镇巡守。” 锦衣卫指挥使?听到这几个字,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时澜洳,瞬间振奋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