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此地乃吾家,是娘即便备受冷落,亦要坚守之处。”陆鱼此言既出,众人皆惊愕不已,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时怔愣原地。
细思之,确然如此。自始至终,殊儿明知众人皆不喜她,却仍执意留于此处,不过是盼着能偶尔得见陆将军一面。真乃痴心之人呐!其情可悯,其志可嘉。
老夫人崔氏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平抚心绪后,和声说道:“然小余儿,你尚年幼,于这府中,若无人庇佑,又怎能安然长成?此中利害,你可曾想过?”
陆鱼勉力撑起身子,坐于榻上,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忆起书中所记秦老爷子的一妻五妾,她们相处和睦,各怀长技,各有千秋,仿若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视线落于近旁的正室老夫人崔氏身上,她年约六十五,出身京城周边小镇一杂货铺家。与秦老爷子结识,可谓不打不相识,仿若命中注定的缘分。其性纯善,待人以诚,且言出必行,重诺守信,仿若古之贤德女子。秦老爷能将生意做得那般昌盛宏大,崔氏居功至伟,可谓贤内助典范。
再将目光移向姨奶奶云氏,现年五十三。乃是京城周边村落一位秀才公之女。按常理,这般出身之家,鲜少会让女儿为人作妾。奈何云氏生就一副苦瓜面容,媒人见之皆退避三舍,不敢为其说媒。崔氏怜其遭遇,又探得她品性纯良,觉与自家相宜,遂诚心将其聘回府中,为秦老爷之妾。且云氏自幼熟读经书,于秦家这商户之家,堪称才女。入府之后,因金银无缺,得以潜心研习画技,声名渐起于外,自号静宁居士。唯无人知晓,这静宁居士竟是深宅大院中的一位妾室,仿若隐匿于尘世的明珠。
姨奶奶王氏映入眼帘,四十九岁,出身丫鬟。其主家尚未犯事之时,崔氏便与之有过交集,对她印象颇佳。待主家获罪,丫鬟仆人皆被发卖,崔氏特意将其赎回。初始只欲留她在府中为婢,然相处之中,发觉她不仅眼力过人,且极有主见,处事不阿谀奉承,唯实事求是,心地亦甚为良善。崔氏甚为满意,又思及云氏入府两载尚无身孕,恐与老爷无缘得子,遂生纳其为妾之念,仿若一场命运的转折。
转而看向姨奶奶文氏,年方四十六。乃是崔氏于大成寺上香时邂逅的一位卖药丸农家女。彼时崔氏不慎扭脚,文氏精于医术,施手相助,接骨复位,仿若从天而降的救星。此后二人往来渐密,崔氏亦知晓她志在行医救人,于婚嫁之事了无兴趣。崔氏曾邀她为秦老爷与自己把脉,结论是身体皆无大碍,至于子嗣未得,恐是机缘未到。她们相处如友,然文氏终遇难事。及笄之年,家中为其私定亲事,成婚之日,竟遭下药,被强送上花轿。文氏通医术,觉头晕目眩之时,便知不妙,狠咬舌尖,以防昏迷。欲自救,待花轿行至一无桥栏之桥,毅然滚出轿外,顺势坠入河中。河水一浸,迷药尽散,瞬间清醒,遂奔入山林。后至秦府,向崔氏求救。崔氏以银钱断其家人纠缠,又平息定亲之家风波。自此,文氏留于秦府为医。见秦老爷与崔氏为子嗣烦忧,文氏主动提出为妾,只叹此愿未偿,终未得孕,仿若命运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