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涛笑了笑道:“你以为我是怕杀人的?我是担心巧娥
有些应付不来……丫头才十三岁啊,这么大场面……”
“这你就是白操心了,”前田桃淡然道,“至少从目前来看,巧娥干得还算不错的。没准她能给你个惊喜呢……”
“报告!”门外响起了卫兵的声音。
“进来!”方涛止住了话题。
“报告长官,江阴县一个叫花子送来一封信,说是专程送给长官……”
“叫花子?”方涛愣了一下,“拿来看看。”卫兵双手将信奉上。信封上没有落款,只是写着“吾友方君海潮亲启”字样。“谁啊这是……”方涛一头雾水地拆开信封,抽出信笺首先就窥落款,顿时就笑了,“是阎丽亨!”
前田桃闻言微笑道:“那个紫膛脸大胡子像关老爷的?”
“就是他!”方涛点头道,“这家伙倒会自来熟,封皮上都不落款了。我又没见过他的字,如何猜得着是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消息来……”说罢就看内容,一看之下,脸色顿时凝重,到最后已经是满脸怒容,深吸几口气之后对前田桃道:“宝妹,这回真要杀人了……”
前田桃疑惑地从方涛手里抽过信笺,扫视一下道:“这……还是得先找一下抚台大人吧?”
方涛点点头道:“你挑选人手做准备,我这就去找抚台大人请将令。”说罢,匆匆走了出去。
松江府府衙距离码头也不甚远,方涛带着怒气一溜小跑很快就到了。等不及门口通报,方涛直接就冲了进去。祁彪佳正在大堂上翻阅各州县送来的救灾情况文书,方涛进来的时候祁彪佳居然没有发觉。
“抚台大人!”方涛走到书案前尽量压低声音道。
祁彪佳陡然抬起头,看到是方涛,顿时笑道:“是海潮啊!来得正好,各县的救灾条陈都送过来了,措施还算得当。
到目前为止,还没出什么状况……”
方涛苦笑道:“我的抚台大人,什么叫没出状况,这状况大了去了,都快出乱子了!”
祁彪佳吃了一惊,追问道:“怎么?难道奏报有误?”
“何止有误!这回怕是要调兵了!”方涛也有些着急道,“在下刚刚收到江阴典史阎应元的书信。信上说太仓开始,沿途就有不知名的劫匪掠劫,松江府这边送过去的粮倒是能够安全到官府手里,官府也照常例派了一些,之后就按事先商议的那样以工代赈,可这些粮食只要一分到百姓手中,就必定被匪徒冲入村落掠劫一空……”
“啪!”祁彪佳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整个人脸色紫涨直接站了起来,愤怒道:“什么人干的!各州县为什么不上报!”
方涛有些无奈道:“什么人干的目前待查;至于为什么不上报……十之七八是这些州县官吏一是不察,二是虽有所发觉又怕上报之后被你臭骂……反正他们只求粮食准时派下去、预定的工程按时完成就结了,至于百姓其他……只要你看不见就行了……”
“昏聩!昏聩啊……”祁彪佳显然愤怒到了极点,“海潮,这事儿不能放过……你得亲自跑一趟……”
方涛笑笑道:“码头那边早就开始准备了,我这不就是来请您的将令么?在苏松地面上行走,还得您点头才行……”
“滑头!”祁彪佳瞪了方涛一眼,“这种事情你小子就算这会儿带兵过去,老子也帮你遮掩到底!还他娘的跑来请命……”祁彪佳口中骂骂咧咧地坐下,提笔写下调兵令,盖上关防之后递给方涛道:“临机处置。不过杀人不必太过,河堤上到处都缺人,城里房屋修缮也要人,能逮着活的都捆好了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