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方涛点头道,“咱们对半分……”
“别!”薛鹏连忙道,“对半分你就吃亏了!我薛二少也没少出来混,这里头的弯弯儿我明白,真货是你出,铺子是你出,官面上的活儿你干,风险也都是你担着,就算不谈孝敬银子你都得分个七成,我求的也不多,一是给我个官身,我好回去跟老爹交待,二是分个两成半……呵呵,已经不少了!我自己的手艺我知道,就算卖出去一件,也足够我在秦淮河厮混几个月了……”
方涛眉头微微皱了皱,问道:“两成半?你不嫌少?”
薛鹏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有能耐赚,也得有命花。我这手艺说得好听点儿,是个雅活儿,说得难听点儿就是造假,风险大着呢。实话说了吧,这几年我弄来的钱不少,有些个人明知道我是个做赝品的还拿着真品来让我仿几件,他们打算用来干什么谁都清楚得很,保不齐哪一天到了杀人灭口的时候搞到我头上来,我少挣俩钱,就当是托庇在你门下,没什么不好。”
“行!在我门下,保你一生太平!”方涛笑了笑,站起身道,“今儿就这样,明儿咱们起个早,到国子监找那帮酸儒的晦气去!”
薛鹏一抹脸,嘿嘿笑道:“好!就等着呢!香蔻,替我送送方……大人!”
香蔻乖巧地在方涛面前行了个礼:“大人请!”
方涛憋了一下,摇摇头道:“小子,我可警告你,这院子里现在住了四个男人,过两个月还有不少同乡要住进来,你小子要搞事动静可别太大!最好让香蔻住到西院去,否则把胖子逼疯可别怪我!”说罢,哈哈大笑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门就看
到陶安一脸丧气地走了进来。方涛见状关切地问道:“陶公子……阿姐她……”
陶安摇摇头,无奈道:“金掌柜目光如炬啊……”
方涛心里一个咯噔,知道阿姐肯定瞧出破绽来了,当下只得宽慰道:“陶公子且放心,阿姐知道轻重的,想必阿姐已经有了计较没有明说罢了。若是阿姐真的恼了陶公子,那肯定是要我们几个去把陶公子搬回屋再拼起来……”
陶安没有理会方涛的玩笑话,只是再次摇摇头,无声地去了。方涛看着陶安的背影,连忙走到正厅,却看到金步摇已经换了一声衣裳准备往外走。看到方涛走过来,金步摇招手道:“阿弟来得正好,咱们跟我去找一趟阮大铖。”
方涛一怔,下意识地问道:“阮大铖搞什么花样了?”
金步摇语气冰冷道:“这混蛋倒是有些本事,去年年底派到中都给马士英送年货的伙计刚刚告知了中原的情况,这厮就立刻推算出今年要遭灾,不但吃下了咱们谷香阁的存粮,南京一带的存粮也吃下了不少……”
“真的?不至于吧?南京一带的存粮比起咱们谷香阁的存粮不知道多了多少,干嘛打砸门的主意?”方涛诧异地问道。
金步摇翻翻白眼道:“没看见开春之后东林人对阮大铖的攻讦消停一些了么?他们早就有了默契,一起先赚银子再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阮大铖居然派人勾上了陶安,让陶安在他和东林之间游走斡旋,而且还许以功名……娘的,也不知道阮大铖有什么通天本事,居然说能弄到今年乡试的试题,而且还说纵然弄不到,也能保陶安一个功名……”
“原来如此!”方涛恍然大悟,“难怪陶公子一直瞒着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