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内恢复整个县城的行政系统,同时解救出来的人也能迅速武装变成一支有生力量,比起势单力薄的三百家丁而言,实在好用了不少。
不得不说,方家的家丁和青甸镇的水手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甭管是谁,只要一个照面,肯定二话不说直接砍过去,连辨别身份都省了。废话么,都乱成这样了还在衙门“办公”的,必定是匪徒无疑。冲在最前面的方富贵毫不犹豫地解决了几个看守大牢的匪徒之后,一群家丁冲进了大牢。果然,大牢里面“客满”。捕快衙役们一身官皮还没来得及被扒下就直接被塞进了大牢,人人都是鼻青脸肿,还有少半带伤;县令以下一些官吏好一些,衣冠还算齐整,县令本人享受了最高待遇:单人标准间。
县衙大牢又不是天牢,封闭效果有限,县衙内震天的喊杀声早就已经传到了大牢内。被关在大牢里的人就算再傻也知道王师杀到了。在吃惊王师动作之迅速的同时,每个人都陷入了狂喜。所以,当方富贵带人冲进大牢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第一次感觉到,原来锦衣卫也算是“最可爱的人”哪!
斩落锁头。县令县丞庆幸了一下劫后余生,然后就赶紧向方富贵致谢。方富贵从一个溃兵丘八走到如今这一步,也算是见多识广,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当下也不客气地接受了县尊大人的感谢,反正老子是锦衣卫,怕谁?倒是被关押了两夜一天的捕快衙役们性子有些急,如今有了官军壮胆,
每个人心里憋着的那股鸟气一下子就蹿上来了,没有趁手的兵器,牢房里头的刑具被搜罗一空,捕头挥舞着一根烙铁,也顾不上自己两夜一天滴水粒米未进,嘶哑着嗓子迸出了苏吴方言特有的婉转腔调:“走!弄死这帮怂人!”一群人呼啦啦地冲出去了,协助家丁们肃清县衙。
方涛晃了好一阵子腿才等到了宜兴县令。县令一上大堂,看到全身甲胄的方涛坐在上头,立刻下拜道:“宜兴县率署一干人等,恭迎王师!罪官等坐失县衙、失陷城池,犬马怖惧,惶恐万分,万乞将军恕罪!”方涛坐直身体,左手虚抬了一下道:“贵县起身吧!城池失陷虽然有过,但也轮不到我来处置你。何况你们都被囚于县衙大牢,足见这两夜一天你们未曾向贼人屈膝乞降,若是王师迟迟不到,过几天也少不得断头台上青史留名了;算起来你们也是忠义。”
这话够贴心,县令等人立刻含泪叩首道:“上差明鉴!罪官惭愧!”
方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道:“这话先不提。此时城中尚有残贼,趁着王师主力未到,贵县可即刻升堂办公,率全县可战之兵剿灭贼人也算是将功补过。”
“谨遵将令!”县衙一干人巴不得这句话,自己丢了城池还被俘,这已经是人生一大污点,若是能就此将功补过,那实在是再好不过。
方涛点点头站起身,让开原本就应该是县令坐的位置,嘱咐道:“此番领兵平贼的乃是苏松巡抚祁大人,贵县有两件大事要办,头一件就是坐镇县衙分派手下占据县城各处要冲,逐户搜拿反贼;第二件便是要把此番天罡党作乱的详细经过写成条陈,省得祁大人找你要时你又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