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罗阿说着就放下手里的茶杯,然后双手合掌,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我以为扎罗阿要用咒语引依染的尸身出来,没想到他嘴里念着咒语,然后他黑粗布衣服上的一只黑蝙蝠突然发出一声嘶鸣。
那只黑蝙蝠在扎罗阿衣服的左下角,有拳头那么大。别的蝙蝠都是展翅欲飞的样子,只有它的翅膀是合起来的。
那只黑蝙蝠嘶鸣一声后,身上突然就腾起一阵黑烟。黑烟在翻腾中快速变成一大片,然后隐隐约约形成一个人的形状。
扎罗阿还在合掌念咒,那片人形的黑烟里就出现了依染的尸身。
只见这个依染的尸身,脸色黑青,身材干瘪,皮肤毫无弹性的紧贴在骨头上。
扎罗阿一看依染的尸身出来了,就不再念咒,依染的尸身像一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和胡为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扎罗阿看着我和胡为民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好像对我们的反应很满意一样。
“二位宫师,有没有发现依染的嘴有什么不对?”
扎罗阿一说依染的嘴,我和胡为民不由自主的仔细去看。
不过我俩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依染的嘴和所有死人的嘴一样,都是紧紧地闭着,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时,和吞天藤在一起的依染突然开口道:
“大师兄,你是用松胶封了我的嘴吗?”
扎罗阿看着我们从阴曹地府带回来的那个依染,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
“你的嘴被我用松胶灌注了,目的就是让你不能开口说话,好守住体内的阴阳二气不散。”
扎罗阿说着,突然有点好奇地问依染:
“小师妹,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阴曹地府是怎么破开嘴里的松胶的?”
依染没有回答扎罗阿,而是反问他道:
“大师兄,你为什么要如此恶毒,竟然拿松胶封我?”
扎罗阿摊手道:
“这个就要去问师父了,是他老人家嘱咐我这么做的。”
依染嘴里喃喃了一声“师父”,就开始泪流满面起来。
我看着干瘪如柴的依染的尸身,又看看虽然穿着衣服,但仍然掩盖不住好身材的依染,心里突然不合时宜的想,不知道身材玲珑的依染,回到她自己的尸身里,会是哪副模样?
这时,胡为民突然开口问到:
“扎罗阿,你用松胶只是封了依染尸身上的嘴,怎么能确定她魂魄上的嘴不能说话的?”
扎罗阿说:
“我知道依然的魂魄会在阴曹地府里飘荡,所以提前在松胶里下的密咒。我本来以为二位宫师会带回来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师妹,没想到啊,”
扎罗阿看着依染:
“你们竟然带回来一个这样的她。”
依染已经伤心欲绝了,她双手捂着脸,开始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扎罗阿一手掐着依染尸身上的脖子,一手指着胡为民怀里的青颜,说:
“二位宫师,小师妹对我没用,我可以让你们把她的尸身和她的魂魄一起带走。但是你们的小妹,得给我留下。”
胡为民一把将神智昏沉的青颜挡在身后:
“凭什么?你的小师妹没有用,那是你的事,为什么要留下我家的小妹给你?”
扎罗阿淡淡的笑着:
“二位宫师,我要小师妹,是为了用她成药后的身子。如今她不能成药,自然于我无用。可是你们的小妹就不一样了,只要她还在我手里,我就能让二位宫师继续帮我找药。”
胡为民皱着眉头: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有一个小师妹在阴曹地府?”
扎罗阿大笑了一声:
“哈哈,那倒没有。不过我相信这世上除了小师妹之外,肯定还有别的东西相融了阴阳二气。所以我只能麻烦二位宫师帮我找到它,到时候我肯定会奉还你们一个正常的小妹。”
胡为民哼了一声:
“如果我们就不要依染的尸身,还非要带走我家小妹呢?”
扎罗阿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如果这样的话,我只能毁了小师妹的尸身,让她的魂魄和她的尸身一起消失。而你们的小妹,不出三日必死无疑。”
这时,一直掩面哭泣的依染突然抬头看着我和胡为民。她一句话也没说,似乎想求我们带她走,又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帮她。
这实在是为难人了,按说我们肯定和青颜更亲近一些。可是让我们看着依染去死,我们也做不到。
扎罗阿又端起了茶杯,只不过他没有喝水,只是很有耐心地看着茶杯上素色的白瓷,好像那里面有什么美不胜收的风景一样。
扎罗阿在等我们开口,他表情笃定,似乎已经知道我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呼出一口闷气:
“扎罗阿,你和你师父费尽心机,也没能养出一个阴阳二气相融的药人,我和我大哥又怎么可能去给你找一个来?”
扎罗阿眼睛盯着杯子,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事在人为,只要你们还想把自己的小妹接回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