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砚自然没有让他们得逞,反而让学监不得不关注到县学里存在的欺负事件,不能够装聋作哑,该罚的罚,该赔的赔。
但这事儿让游州给知道了,他盛怒下居然还能保持着微妙的理智,也不跑去县学发疯,好似一个耐心的猎人就猫在附近蹲守,直到欺负过他哥的人落单,套上麻袋就是一顿猛捶。
每一个试图欺负游砚的他都不放过,一时间闹得县学人心惶惶,还惊动了县衙,加派人手在县学附近巡逻,但游州愣是没暴露过,一次又一次逮着机会,捶得那些人连学都不敢上。
后来还是有人察觉出端倪,痛心疾首地跑去跟游砚道歉,之后真就没有再被套麻袋。
这事儿就是都知道跟游砚有关,但却没人有证据,若因此对游砚发难,之后必将遭到更加可怕的报复,渐渐的名门世家的孩子也怕了,自此,游砚在县学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无人敢欺凌,连带着同样山村出身的学子处境都有所改善。
“二哥早已经帮了大哥许多,大哥都知道,这回的事……若真无能为力,也绝不是咱们的错。”
游锦目光坚毅:“能想的办法都想完也无济于事的话,那就只能让自己变得再厉害一些……”
光让家里衣食无忧还远远不够,她如此努力勤奋的大哥,凭什么要遭受世间不公?她得再走远些、再站高些,凭着自己的本事结识更有地位的人,拥有更加可靠的人脉!
游州转过头,也用力默默点头,不再继续让内疚占据全部意识,他要牢牢抓住顾参军给的这次机会!
游州今儿是来跟书影和飞云道别,他嘴笨不会说多好听的话,只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说他绝不会丢了两位师父的脸面。
书影早知会有这日,却还是心有不舍,把游州拉起来,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抓紧时间都说给他听,有些甚至不应该说,他也顾不得。
难得的是飞云也没阻止他,只默默站在一边,表情云淡风轻,之后平静地回屋,又平静地出来,扔给游州一样东西。
游州手忙脚乱地接住,定睛一看是一把短刀。
没有任何刻纹装饰,古朴的黑铁刀鞘,刀镡上刻着狮纹,刀刃微弯,犹如雁翎。
书影诧异地看了飞云一眼:“这不是……”
“防身用的短刀而已,在外行走收起你的没心没肺,你若心慈手软,死的就可能是你。”
屋里长风注意到这边,也有些惊异:“那把刀是教授飞云功夫的人赠于他,他随我来归云观什么都没带,单只带了它,没想到居然给了你二哥。”
游锦看着那边轻轻叹气:“二哥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再见到。”
“怎的这样着急?之前不是说还有阵子?”
游锦把大哥的事说了,一向爱笑的眼睛里盛着盈盈的不安:“大哥说让我们别担心,他来想法子,可我们如何能不担心?选拔人才这样重要的国家大事,都有人毫不避讳地作假,想来定是势在必得,也不怕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