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娃在门口,守着饿得奄奄一息的哥哥,我爹跑遍了村里村外总算包裹来一兜肉包子回来,那香气扑鼻的,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哥哥狼吞虎咽,我爹气得边打他骂他慢些,边哭。一个包子递给我,我瞪大眼睛吓得不敢吃,家里的女人是不能同男人抢吃食的,不然会挨打。”二姨太眼里流露出无奈和恐惧,仿佛又回到了那无尽的苦难岁月。
“怕是饿坏了,吃什么都香了。”漪澜安慰着,打量她那惊恐的眸子。漪澜从来没遭受过饥苦折磨,自然不知道其苦。或者二姨太自幼受穷,才对物欲如此奢求。
二姨太打量漪澜一双手,艳羡般道,“瞧妹妹这手,像水葱似的,定然没受过苦吧。”不等漪澜答话,二姨太又继续说:“我当时没有舍得吃那肉包子,生生把唾沫咽下去,自当吃了肉汤,我把那发黑的肉包子给了弟娃吃,弟娃吃得舔手指。我后来才知道,那肉包子,那肉,是人肉!”
“啊!”漪澜手中的茶险些泼出,一口气往心下沉。饥荒岁月吃人肉,漪澜原来只当是以讹传讹,不想真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