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众人看到金牌先是一愣,紧接着令狐冲面色凝重道:“阁下是?”
“六扇门,追命。”小厮抬手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洒脱不羁,却有些不修边幅的英俊面庞。
只不过那双眼中满是醉意,看起来就像只在酒缸中泡了三月的醉猫。
听到这个名字,恒山众人面色微变,令狐冲的情绪也变得沉重起来。
人们一直说,江湖客重义守诺,江湖儿郎一诺千金,义字当头。
但事实上像郭靖、萧峰这类大公无私、胸怀天下,可称之为“侠”的人终究还是少数。
大部分人在掌握了高于普通人的力量后,都会选择肆意妄为,无视社会良知和道德底线。
说好听点叫随心所欲,说难听点就是由着自己欲望做事。
自明国一统后,冲冠一怒血溅五步的惨案时有发生。
小到因口角生死相向,大到因仇恨灭人满门,搞得百姓人心惶惶,生怕飞来横祸落到自己头上。
更有甚者当街袭杀朝廷命官,无视朝廷律法为非作歹。
彼时国朝不稳,为了解决这一乱象,诸葛正我重新出山,创立六扇门,配合禁军,以雷霆手段剿灭了一批以武犯禁的狂徒。
经过漫长的铁血镇压后,明国达成了一种不可言明的默契。
官府与江湖水火不容泾渭分明,彼此间也互不干涉。
对于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官府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有酿成灭门之类的惨案,一般不会出手。
江湖也形成了一条潜规则:祸不及家人,不牵扯无辜,江湖恩怨江湖了。
而倾国之力建立的六扇门,也诞生了无数一流高手,四大名捕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专门针对武林高手的六扇门和监察百官的锦衣卫,并称为明国的两根定海神针,震慑着无数心怀不轨的野心家。
这件事陆远走镖之前就已经向李寻欢打探清楚,而令狐冲对其中关节更是清楚不过。
就在他思考时,任盈盈突然冷声道:“我们所作所为可没有违反六扇门的禁令,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
眼见仇人就在眼前,怒火已经占据了任盈盈的全部心神,全无往日的冷静,握着双剑的手已经发白,死死盯着陆远的咽喉。
“盈盈你先冷静。”令狐冲温柔劝阻了一句,便朝追命拱手道:“追命先生,我等与那三个贼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算起来应该是江湖事。
阁下难道也要插手么?”
追命回头看了眼陆远三人,轻笑一声醉眼朦胧道:“你们江湖上的烂事,我当然不会管。
但这三人是我要的人,你带不走!”
陆远闻言也愣住了。
他本来是想借六扇门的手引起混乱后找机会离开,省得被人瓮中捉鳖,怎么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自己最近走镖,也没和明国官府打交道啊,莫非是......
令狐冲看了看陆远和追命,疑惑道:“敢问是何原因?”
“抱歉,六扇门公务,无可奉告。”追命微笑道。
任盈盈本就不信追命的话,闻言厉喝道:“你既然说不出理由,就赶紧让到一边去!
别人怕你六扇门,我可不怕!
你要再不让开,我连你也不放过!”
追命不为所动,轻笑道:“日月神教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少林掌教呢。”
任盈盈脸气得通红,柳眉倒竖,作势就要冲上去,却被令狐冲一把拉住,只听他沉声道:“还请阁下给我个解释。”
感受到令狐冲身上缓缓飘散出的威势,追命微微眯起眼睛,答非所问道:“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令狐掌教请教。
田伯光...此时应该就在恒山派吧?”
听到这话,恒山派瞬间炸了锅,就连令狐冲脸上都蒙了层浅浅的寒霜,淡淡道:“阁下找我朋友何事?”
“带他回去,认罪伏法!”追命笑容依旧,但话语中的冷意却让对面桃谷六仙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令狐冲面色瞬间阴郁起来,轻声道:“如今他已改邪归正皈依佛门,不再行那奸淫掳掠之事,况且......”
“我不是佛门,我也不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一套。”追命冷声道:“我只信律法。
能不能原谅他,不是佛门的事,而是那些姑娘的事!
剃个头发就想全身而退,他想得也太好了吧?!”
追命的说话声,一字比一字严厉,说得令狐冲面色微微发白。
良久,他才轻声道;“还请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令狐冲,我念你是恒山掌门才和你说这么多!”追命脸上笑容全无沉声道:“你应该知道,阻挠六扇门办案者同罪!
莫要自误!”
令狐冲又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才叹了口气,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对恒山教众淡淡道:“你们都出去。”
仪琳半天不敢插话,见此情景心头微震,连忙拔出腰间长剑,柔声道:“令狐大哥说得对,那田伯光...也不完全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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