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众人面色一变,各自施展身法冲出了客栈,只剩清江三绝和雪山三胡孤零零地站在屋中。
三人交换了下视线,重新戴上面巾,大喊道:“店家,热茶快些,我们还要赶路!”
小厮麻木地走到三人面前,沉声道:“热茶马上就好,但还请几位客官出示下路引。”
“路引?”三人有些懵,其中一人疑惑道:“我们不住店。”
“我知道。”小厮点点头,面无表情道:“劳烦三位把路引拿出来。”
“什么意思?!”另一人一拍桌子,怒道:“连你也要羞辱我们么?!”
“羞辱谈不上。”小厮气势一变,缓缓掀开微湿的袍子,露出一块金色腰牌,“六扇门查案,还请几位配合一下。”
六扇门!
雪山三胡一惊,胡三立马咳得像个肺痨鬼,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厮。
眼前这个能被他吓尿的小厮,竟然是武林中人闻之变色的六扇门?
怎么可能!
自称清江三绝的蒙面客们也沉默了,三人交换了下神色,其中一人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三份皱巴巴的路引递了过去。
小厮放下袍子,看着路引上的名字,又抬头看看三人,冷声道。
“徐凤年是谁?”
“我!”左边那人举手道。
“家中还有何人?”
“老父,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小厮点点头,又问道。
“洪洗象是谁?”
右边那人点点头。
“籍贯。”
“清平县武当山。”
“那你...就是吕钱塘了?”
中间那名壮汉强忍着没有笑出声,低声道:“是。”
“来此做什么?”
“替人办事......”
小厮又问了几个问题,见几人对答如流,便点头道:“办事可以,莫要违反明国律法。”
说完,他腰一弯,又变回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厮,看也不看惊恐的雪山三胡,缓缓走进了后厨。
陆远松了口气,朝两人递了个眼神,重新坐了下来。
这一路上他们并不轻松,光是截杀就遇到了不下十次,来的人一波比一波强。
最开始他还很不解,后来逼问之下才得知,东方不败给他甩了口天大的黑锅。
现在日月神教和恒山发布的悬红,已经贴遍了附近城镇的大街小巷。
为了躲开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偷偷洗劫了一处地下黑市,抢了几张人皮面具,改头换面之下又办了几张假路引。
至于名字...这明国以后说不定还要来,万一暴露了,他可不能丢四方镖局的脸。
徐凤年会不会因为此事介意,那就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了。
李寻欢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怎么说也算是明国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一夜之间成了通缉犯,他丢不起那人。
出来闯荡,不就图个名声么。
反正洪洗象也不会下山,名声受不受损也不重要。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报复洪洗象不让他喝酒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等茶的间隙,吕钱塘捂着肚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既不出名也没有什么顾忌,索性就用了真名。
其实他曾想用邓太阿的名号爽一把,但一想到桃花剑神的威名,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他还是放弃了这个作死的念头。
就在三人挤眉弄眼之时,令狐冲等人又走了进来。
令狐冲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有些懊恼道:“没想到就是个抢银子的强盗。”
任盈盈脸色也难看,但见令狐冲这副样子还是开口宽慰道:“冲郎不必过于自责。
那三人狡猾异常,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暴露行踪。”
“圣姑所言极是。”邓高峰附和道:“那三人一定是改头换面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多天这么多人,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
那名书生听到这话突然看了看自己手指,眼中露出狐疑,凑到令狐冲耳边说了几句。
令狐冲瞳孔微缩,盯着陆远三人看了半晌,又走过去微笑道:“几位,刚才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几位不要介怀。”
“无妨!”陆远摆摆手,故意忌惮道:“事出有因,我们兄弟三人也理解。
阁下不必如此多礼。”
令狐冲点点头,竟一屁股坐在李寻欢身边,笑道:“我看几位也是身手不凡,咱们不打不相识,我想和几位交个朋友,几位意下如何?”
李寻欢任由令狐冲将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愠怒道:“我们都是些山野闲人,不敢高攀令狐掌教。”
“这位兄台还在生我的气?”令狐冲有意无意地贴近李寻欢,歉意一笑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我也好知道我该向谁赔罪。”、
“洪洗象。”李寻欢淡淡道。
“洪洗象...久仰久仰。”令狐冲没有从记忆中找到对应的人名,随意客套了句继续道:“不知阁下师承何处?
阁下的内功,可是深厚的很啊。”
说话间,令狐冲已经伸手扣住了李寻欢的肩窝,一手飞快揪向李寻欢的面皮,厉喝道:“你还要装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