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将信物送回给了俞寒洲,谎称馥橙年少不知事,才送还信物……
唐青枫一桩一件地在心中理清了春喜做事,多少有些为馥橙感到不值。
馥橙想要和俞寒洲决裂,就此不再来往,春喜不说劝着,还装傻帮忙掩饰,倘若今日俞寒洲没能察觉到不对劲,信了春喜话,负气而去,那被留下来馥橙会如何?
唐青枫虽然并不知道馥橙具体病情,但也听高值说过,馥橙命是全靠俞寒洲吊着,这一个弄不好,便是后悔一辈子事……
而春喜说来说去,都是因着那点私情……
唐青枫攥了攥手,又见青雾就等在小厨房附近,便带着青雾一道到了春喜面前。
春喜似有所感,僵硬地抬头望向来人,却并没有见到馥橙。
她喃喃道:“世子怎么不来看我?他知道了吗?”
唐青枫摇了摇头,蹲下来看她,道:“馥世子心软,大人如何会告诉他?春喜,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你就是瞒过自己,也瞒不过大人。”
“唐总管,你劝她做什么?”青雾面露鄙夷,道,“靖安卫都说了,她天天暗示自己她是为了世子好,这人骗自己骗得久了,可不就信了?哪里能听进去你话?”
“要我说,你是真蠢,馥世子自幼跟着老国师学习,一手占星术闻名天下,你真觉得,他对你一无所知?”
春喜闻言如遭雷击,原本跪得笔直身子软得瘫了下去,仿佛极为恐惧般,怔怔道:
“不会……不会,他还小,他不懂……而且他早就原谅我了,他原谅我了你不知道吗?那天我跪下请罪,他还心疼我了……”
青雾不由露出了几分厌恶之色,道:“适可而止吧,馥世子原谅你,你可有良心发现放过他?这世上是有公理,不是说你觉得你为了他好,就一定是好,你能骗过谁?馥世子能不知道那么做自己会落入什么境地吗?可他还是一次次选择保了你,你还想他如何?为你去死吗?”
春喜听了顿时崩溃大哭起来,恨声道:“我有错吗?我何错之有?谁没有私心?我想让他留在我身边有错吗?”
“你不该害他。”唐青枫冷漠道,“大人同样在意世子,可你瞧,大人做得最多就是护着世子。你又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
春喜愣了一下,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如堕冰窖。
是了,她做可多了。
她瞒了俞寒洲做过事,不让世子惦记俞寒洲,一边说服自己她是为了世子好,一边享受照顾世子感觉。
可馥橙最后还是自己猜到了,还对俞寒洲那般倾慕。
她故意告诉世子没有小厮伺候,想着世子病弱无人可依靠,自然与她更进一步,有了实质关系,世子总会对她负责,哪怕纳她为妾。
可馥橙宁可自己照顾自己,也不让她近身。
她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崩溃,更怨恨,更求而不得。
一直到今日,她看到了那两个枕头。
俞寒洲想要世子。而她阻止不了。
当馥橙决定与俞寒洲决裂时候,她其实是高兴,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佯装欲言又止,却一句话都没有劝说。
心里有个魔鬼告诉她,只要这一次俞寒洲走了,馥橙便和俞寒洲再无瓜葛,之后她再下一次药,只要馥橙和她发生了关系,便属于她了。
馥橙病成那样,又如何能反抗她呢?
至于没了俞寒洲,馥橙会不会死……反正两年后毒发,她也会死,他们是一样,为什么不全了自己念想?
所以她对着俞寒洲,说了谎,哪怕她怕极了俞寒洲。
然而俞寒洲还是看出来了。
甚至,俞寒洲都不屑于亲自解决她,她所做一切,也只有馥橙才未经人事,看不懂那背后肮脏、自私欲.望。
春喜忽然掐着自己脖子仰头大笑起来,笑得涕泗横流。
唐青枫站起身,道:“大人与世子如今好得很,不日便入住相府,你可安心了?”
春喜听了,双目瞬间瞪大,竟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往那边冲,口中大呼“馥橙”名字。
青雾见状,当即上前一脚踹倒了春喜,又命靖安卫将春喜手脚绑住。
见春喜依旧歇斯底里,她甩手便给了春喜一巴掌,怒道:“你还有脸喊世子?今日我去画舫上检查,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什么?”春喜喘着气瞪着青雾。
“迷情散。”青雾从怀中掏出一包药,厌恶道,“以安定侯世子那样身子,这药下去,恐怕一个不好便当场咽了气。你怎么敢?你还自诩爱慕他?真是蛇蝎心肠!”
春喜愣愣地听着,又大笑起来,道:“是啊,我是恶毒,我还对他用过,但没有效果……那晚世子被皇后娘娘人也下了毒,否则我早就成功了。”
青雾闻言大惊,几乎要将春喜当场掐死,斥道:“所以是皇后毒将你这药给中和了?怪不得……怪不得那日馥世子分明死里逃生,却面色绯红不像是久病之人,我说怎么有些不对劲,原来是你这贱.婢干好事!”
“你想要他命就直说,何苦做这苦情戏?”
青雾抬起手又扇了春喜一巴掌,手上力道越掐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