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要将春喜活活掐死。
唐青枫见春喜已然翻了白眼,忙抓住了她手。
“青雾你冷静点。来人,把她送走。”
“她要去慎刑司过明路,咱们这不好动用私刑。”
“哦,也是呢。”青雾理智尚在,当即放了手,朝春喜道,“慎刑司手段可是高明得很,这一去,你怕是连个全尸都没了。”
春喜闻声也顾不上咳了,只抓着唐青枫脚,尖叫道:“让世子见我!让馥橙来见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他……唔唔唔……”
话音未落,靖安卫便用布堵住了春喜嘴,不让她再喧哗。
唐青枫挥了挥手,道:“赶紧带走。馥世子还未睡,可别惊了他。”
春喜更是挣扎得厉害。
然而在错失无数次馥橙给机会之后,她已经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靖安卫当即劈手打晕了她,将人扔上快船,迅速离去。
青雾见状摇了摇头,道:“先前大人特意派了一队靖安卫过去守着世子,我还不大理解,如今想想,有这么一个人在馥世子身边,可不得时时刻刻盯着。得亏世子不晓人事……”
“嗯,明日我便召集侍从,好生警告一番,免得又有人生事。”唐青枫是相府总管,管琐事比高值还要多,做起来也是熟门熟路。
青雾跟着走了回去,道:“最好留些已经嫁人,比如我这样,再就是小厮……不,还是留些嬷嬷吧。安定侯世子长得那般模样,靖安卫都未必无动于衷,那些个小厮哪有什么定力?”
唐青枫想起当年跟着俞寒洲第一次见到馥橙时自己愣神,深有同感地点头。
不怕主子娇气难伺候,却怕主子风华绝代犹不自知,总不能供起来不见人吧?
这一见人,就难免出事。
没看他们大人都无法自拔吗?
***
馥橙并不知自己在旁人眼里已然成了蓝颜祸水。
他身子弱,还病着,并不敢在热水中泡太久,沐浴完了便裹上厚厚浴袍,慢慢挪到卧榻边坐下。
浴房里很是温暖,即便离了热水也不如何冷,他便懒洋洋地抓着布巾,给自己拧干头发。
满头青丝长过了腰,浓密又柔顺,因着发质很好,哪怕发尾有些自然卷,也没出现打结现象。
馥橙抓着头发拧水,拧了一会儿便觉得累,有些烦了,干脆伸手轻轻拉了拉旁边小铃铛。
叮铃铃声音响起,清脆又悦耳。
馥橙索性松开头发,连毛巾也丢在一边,就单手揪着铃铛铃铃铃地一直拽,双眸还期待地望着不远处珠帘。
果然,才拉了不到两下,熟悉墨色身影便从屏风后大步走了进来,撩得珠帘噼啪响。
馥橙被俞寒洲架势唬了一跳,忙松开手塞到浴袍里捂着,一脸无辜地瞅俞寒洲,甚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慢吞吞道:
“我没做什么。”
以为美人遇到问题急着进来俞寒洲:“……”
这个淘气包……
下意识松了口气,俞寒洲走到馥橙面前,弯下腰摸了摸少年手背,又贴了下脸,都是温热。
男人关切地望着馥橙,道:“唤我做什么?手别藏着,伸出来。”
馥橙见他好像没有生气样子,便乖乖伸了手,说:“我擦头发擦累了。想让你帮帮我。”
俞寒洲听了低笑一声,坐到一边,将少年手放到膝上,按住了脉。
“先瞧瞧身体怎么样,再帮你。适才泡得久了。”
“哪有多久……”馥橙反驳了一句,又好奇地看着男人,小声问:“你会给人治病?”
“嗯,要号脉了,静心放松。乖一点别说话。”俞寒洲哄他。
馥橙点了点头,却又忽然想皮一下,便放松地捏着袖子举起手,伸了个懒腰,双眸雾蒙蒙地嘟囔道:“好累噢。”
这架势,俨然没把俞寒洲话听进去。
甚至,他伸懒腰模样也和旁人不太一样,寻常人举起手伸展身体时候势必会用点力,他却看着浑身软绵绵,仿佛能就此软倒下去。
俞寒洲一时微眯着眸盯紧他,似是有些不满。
馥橙被他盯得怂了,懵懵地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能多不听话,号脉也闹着玩。”俞寒洲见他坐着还晃了晃,索性将人揽过去靠到肩上,半搂着馥橙给他把脉。
馥橙还没被成年男人这么搂过,有些不习惯地瑟缩了一下,又因为这会儿在把脉不好推开,便闭了眼。
片刻后,俞寒洲松开他手,见他还乖乖合着眼,便捏了捏他下巴。
馥橙受惊地睁开眸,仰头望向对方,就撞进男人幽深难言目光里。
他蹙了蹙眉,道:“你怎么比我还脾气不好,你这样,怎么让我支使啊……”
俞寒洲闻言几乎被气笑,俯身看他,低声道:“是谁先不听话?”
馥橙闻言理直气壮地瞪了男人一眼,道:“我乱动,那是我累了。你这点功夫都等不及,说明没耐心,脾气不好,你跟我住肯定经常生气,就不适合。”
“……”本是有些不悦俞寒洲,当即被说得哑了火,沉默。
馥橙见他不说话,便慢腾腾地从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