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都去了哪里——因为人种问题而被寄养家庭的白人小孩霸凌至死,再次被抛弃,各种问题屡见不鲜,看得林鹤知心惊肉跳。
“我上网查了查这对夫妇的个人信息。”单瀮打断了林鹤知的思绪,把他从回忆里拽了回来,“可能是外国人同名的太多了,我没有对方护照或者SSN,所以没能找到什么信息。”
“但我又查了查她们这栋房子的地址,”单瀮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又抽出一份彩色图片,“这个是现在卫星地图拍到的,看上去与Johnson夫妇当年寄来的照片完全不一样,可能是翻修重建了,也可能是什么其它原因。我在卫星图放到最大,在房子边上的草坪上拍到了这块牌子。”
牌子上写着“For Sale”,下面是一个联系号码。
正在出售中。
林鹤知再次回想起电脑里的那个视频,只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着实闷得慌。
卫星图是最后一份文件,单瀮把自己最近的进展都介绍完了:“如果你真的想——可以打这个电话问问,但美国那边,我也帮不到你什么了。”
半晌,林鹤知缓缓吐出一口气:“谢谢。”
单瀮也沉默片刻:“应该的。”
“我还是很在意。”林鹤知又调出了洪子涛的档案,“如果段重明早查到了这个人,他为什么告诉我线索在张萍萍那里断了?”
“是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单瀮一挑眉,“我也查了查这个洪子涛,他没有犯罪记录,从普高辞职创业搞国际教育之后,倒是一下子富裕了起来。赚钱之后,他倒是资助了不少贫困学生。我没接触过这个人,但从慈善、志愿者记录上来看,他一直在做这些善事。”
林鹤知沉默地点了点头。
“哦,对,他身上出过最大的事儿——前几年他卷入过一个官司。”单瀮说道,“有一个他资助过的学生,告他性|侵,但后来这事又反转了,原来是那个被资助的学生家里想要更多的钱,洪子涛没有同意,对方泼污水来着。反正最后是私了了,舆论上,也都是站洪子涛的。”
林鹤知心口莫名一跳:“多大的学生?男的女的?”
“16、7岁吧,女孩。最□□前和解了,说是女孩家里撺掇的,目的是碰瓷,想从资助人那边拿更多的钱。”
未成年,性|侵,几个关键词和某个视频瞬间串在了一起,林鹤知脑子里莫名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洪子涛这个人有问题,林逍其实从来都没有被送出国呢?
林鹤知一时失神。
单瀮沉默地打量着他,在心底猜这人到底瞒着什么事儿。说起来,两人认识也很多年了。当时,他在警校的时候参加了一个刑侦技术警务大赛,那案子是虚拟的,单瀮当时拿了第一名。赛后,段重明却神秘兮兮地和他说,其实有个人分数比他高,只是对方并非警校生,所以没有资格参赛。
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医学生高高在上地嗤笑了一声。
这么多年来,两人的交流始终围绕着案子。有案子时,林鹤知才乐得多说两句,其余时候,他就摆出一副“管我屁事关你屁事”的臭脸。单瀮从来没有见过林鹤知露出这样茫然的神情,看起来倒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家连锁没有倒闭吗?”单瀮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试图表现得更像一个朋友,“因为这么难喝的拿铁也要卖32块钱?”
不过,林鹤知并没有接他的话茬,眼神没有聚焦地飘向窗外,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直接把单瀮当成了空气人。
单瀮只好又扯回正题:“你会打这个电话吗?”
林鹤知又沉默了很久,才小声而坚定地吐出一个“会”字。
单瀮看上去似乎还想再说些,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林鹤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晚上的,那种心跳加速,全身血液流动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要烧起来了。
他对洪子涛的怀疑毫无证据,但哥哥到底有没有跟着领养家庭出国,其实还是很好查的。虽说单瀮找的Nancy未必就是张萍萍说的Nancy,但他看完了洪子涛留存的所有书信,也认同Johnson一家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等大洋彼岸进入白日工作时间后,林鹤知拨通了那个卖房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