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说:“坏就坏在你那封单独上的奏折上。你绕过主帅单独给皇上写奏折不就让人觉得你俩不和吗?”
大阿哥右手握拳重重砸了自己的左手心, “我也真是没办法了,每耽误一天葛尔丹就能多逃一百里,等他逃回漠西我们就追不到他了!这事后来也果真如此,第二日就传来消息说噶尔丹已经带着精兵开溜了!”
蓁蓁安慰惠妃:“事既然已经出了后悔也没用。”她看着大阿哥问,“此事也事关体大,大阿哥当时可有和明相爷商量?明相爷怎么说?”
大阿哥道:“明相那时不在大营,大伯父派他督运粮草去了。儿臣是同身边的一个副将商量过,儿臣那时也很犹豫,是他劝儿臣还是赶紧上奏皇上以免延误战机。”
蓁蓁听得眉头微蹙,“此人可靠吗?”
“当然可靠。军中兄弟们各个都是生死之交,毕竟我们可是一起出生入……”大阿哥说到这忽然不说话了,他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陡得一变。
惠妃问:“怎么了?”
大阿哥突然重重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他这一下打得实在是用力,手放下后嘴角都破了,惠妃惊呼一声,“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大阿哥自责道:“我真是蠢笨如猪!竟然中了别人的计了!”
惠妃和蓁蓁对视了一眼顿时明白了大阿哥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给他出主意让他上奏皇上的这个副将是大有问题。
惠妃安慰说:“傻孩子,好好的打自己做什么?”蓁蓁也安慰道:“不是这样的,大阿哥你只是还年轻,不曾识得人心险恶。而我们的对手却是老辣奸猾之人。”蓁蓁轻叹一声:“如今有三件事咱们务必要做好,兴许大阿哥同裕王的关系还能补救。”
大阿哥对蓁蓁一拱手:“母妃请说。”
蓁蓁说:“第一桩就是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怂恿你给皇上上奏折。”
大阿哥点点头,眼中掠过一丝杀气。“我一定要把这人查出来。”
蓁蓁道:“第二桩就是裕王那了,你上了奏折给皇上他心底不介意定是不可能的,等大王爷回京大阿哥记得务必要同大王爷把这心结给解开。”
大阿哥说:“母妃说的是,那第三桩呢?”
蓁蓁犹豫了一下,惠妃问:“怎么,可是第三桩事难办?”
蓁蓁道:“我本想着大阿哥此番立功回来咱们借这东风怎么也要助姐姐再上一层楼,只是方才听大阿哥说佟国纲阵亡,噶尔丹又跑了,这一回去前线的将领不但没有大功怕还都要等着清算大过了。”
大阿哥听得也满脸阴郁,此事就是如此,他着急追击也是为此。说白了,只要噶尔丹死,乌兰布通打得再难看损失再惨痛皇帝都能接受,别说死一个佟国纲了,就是他死了皇帝大概都能忍。可噶尔丹跑了以后东山再起威胁喀尔喀,那就是大清心腹大患,就凭这一条,所有前线将士都是延误军机的死罪。
“好风凭借力,本来想有大阿哥的军功在,姐姐能进一步,或是大阿哥能获爵位。如此一来,便都很难了……”
蓁蓁好不惋惜,她在前线眼看着皇帝对太子发怒,此刻明明是大阿哥更进一步的好机会。她的痛惜惠妃了然,但惠妃突然想起一事,“佟国纲死了,他的一等公爵位得有人承袭吧?”
“是啊。”大阿哥点点头,“应该是他长子鄂伦岱吧,只是鄂伦岱那和佟国纲父子失和,人之前被皇阿玛外放去广东了。”
“鄂伦岱……”惠妃轻轻笑了,“德妹妹有些事真糊涂。”
“我?怎么了?”蓁蓁不解。
“我知道你讨厌佟家,但鄂伦岱可不是讨厌的佟家人。”她又问胤褆,“你可知道?”
胤褆恍然大悟,“是了,鄂伦岱和佟家不合,他与阿灵阿和揆叙才是过命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