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了再抱他来给皇上请安,这小祖宗起床气可大着呢,要是这会儿把他弄醒了,一会儿非把一屋子人都闹得不安宁。”
皇帝看盈盈也在揉眼睛便把她交给了保母:“抱公主下去睡吧。”
皇帝在炕上躺下拉蓁蓁坐他身边,“朕刚在宁寿宫,皇太后说你这次送药立了大功回头要赏你,猜猜赏你什么?”
蓁蓁一笑,“什么都成,不过最好是能赏臣妾一个冬天的羊肉锅子。”
“就羊肉锅子?你就这么点眼界?”
蓁蓁剜了皇帝一眼说:“臣妾在宫里要金要银的也没地花去啊,将来还不是打包给了两个女儿当嫁妆,还不如赏臣妾点实在的。”
皇帝哈哈大笑捏了捏她的脸。“成成,朕回头就去和皇太后说让她老人家啊赏你一个冬天的羊肉锅子。”皇帝笑完了,握住她的手问:“朕也要赏你,你猜猜朕准备赏你什么?”
此时刚好翟琳端了药来,蓁蓁把药端给皇帝说:“臣妾哪什么都不要,就求求祖宗您每日能按时按量把药喝了就成,然后少发点火,少生点气,下回别让臣妾跑去受惊吓了。”
皇帝含笑不语,不过倒是干脆地把药端了过来一饮而尽。
等收了空药碗翟琳又把前线的折子递上,皇帝捡起一本看了一眼突然皱着眉头说:“这胤褆是怎么回事,这次让他跟着裕王去是要他好好历练的,他倒好才仗还没打完就和主帅闹起矛盾来了。”
蓁蓁原本在拣择自己铺了一桌的棋子,听皇帝这么说把书一合关切地问:“大阿哥怎么了?”
皇帝合上折子,揉了揉额头, “到底太年轻了,冲动,性子还需要再磨磨。”蓁蓁想再问几句,皇帝把折子往旁边一扔又拿起了下一本,用刚刚那句话搪塞了过去,明显是不想再和她多说。
后宫不干政,蓁蓁也不好追问。可第二日皇帝就下谕旨把大阿哥从前线紧急叫了回来,大阿哥赶了十天的路才到京城。到了京城大阿哥见过皇帝就直奔延禧宫。惠妃心疼地过着儿子上下打量了半天才说:“瘦了,也黑了。”
大阿哥此番经历的是从未有过的大历练,不但容貌变了,就连眼神都完全不一样了,少了过去的毛躁,多了几分沉稳深沉,身上更是隐隐有一股肃杀之气,就是对他再怎么不熟悉的人一眼也能瞧出这变化来,何况是惠妃和蓁蓁这样平素就同他亲近之人。这上过战场亲眼见过血,杀过人,到底是不一样了。
蓁蓁说:“大阿哥这不叫瘦,这是干练了。”
惠妃笑着点了点头,眼神又是自豪又是欣慰。满人以武起家,马背上得天下。皇帝虽然说平定三藩之乱收服台湾建立了不世之功,但至今都尚未亲自冲锋陷阵过,而她的儿子已经是个上过战场杀过敌的真汉子了,就这点来说他已经超越他的父皇了,惠妃怎能不以他为傲?
蓁蓁说:“知道大阿哥日夜兼程赶回京累了,不过我和惠姐姐还是有一事想问一问大阿哥,到底你同大王爷在前线出了什么事皇上这么火急火燎地把你找回来了?还有,裕王怎么就突然同意噶尔丹议和了?”
一说到这个大阿哥眼眸一暗,“儿臣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那日大伯父击溃葛尔丹主力后派了个和尚过来求和说得天花乱坠。当时大帐里就有了不同的意见,儿臣和另外几位主将都主张追击,也有人说穷寇莫追还是先行禀告皇上战况待谕旨到了再说,毕竟我军也有伤亡,尤其是佟国舅在那日的炮击中阵亡了。”
蓁蓁一愣,“佟国舅?”
“嗯。”大阿哥皱着眉,似乎对此也十分的难以接受。“佟国纲死了。”
军机要务宫里从来都是一点风声都没的,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要不是大阿哥此刻提及蓁蓁和惠妃都还不知道这件事。
惠妃听得是大吃一惊,“你说佟国纲死了?”
大阿哥“嘘”了一声。“额娘您声音小些,这事是军机机密,连兵部都还不知道呢。那日阵地上炮火实在太猛烈,佟国舅又冲得太前面了就被炮火误伤了,炮火停后清点伤亡才发现佟国舅已经阵亡,救都没法子救,大伯父写了密折当晚就派亲信快马送皇上那了。”
蓁蓁看着大阿哥年轻的脸庞想:难怪裕王这么犹豫了。国舅爷佟国纲都阵亡了,大阿哥又是正当热血的年纪,要是大阿哥贸贸然领兵追击下去万一他再出了什么意外,那这个胜仗就算不上胜了。
“裕王怕是顾虑到你的安危所以才这么犹豫吧。”
大阿哥一点头:“儿臣又怎么不知大伯父的顾虑,儿臣同大伯父说了,儿臣自会万分小心的。更何况草原地广,万一让那逆贼逃得远了,我们再要找他就难了。只是大伯父实在顾虑重重,就这样才暂且答应了那个济隆说的两军停火。儿臣同大伯父那日促膝长谈了一个时辰,和大伯父直言皇阿玛誓要一举歼灭噶尔丹的,此刻我军停手若噶尔丹得了喘息机会趁机逃回漠西科莫多,那我军就鞭长莫及,往后后患无穷!大伯父听完细想后就立刻派人去噶尔丹阵营要稳住对方,不让噶尔丹跑了,只是晚了一步……噶尔丹逃跑的事情木已成舟,但我二人在军前并无不合只是意见不同,不知为何皇阿玛这得到的消息却是我和大伯父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