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有一具尸体。”
“快点,你我一人拉一条腿,东段那边快堵不住了。”
一道有气无力但却令徐正贵毛骨悚然的声音‘炸响’于其耳旁。
“好。”
“得罪了。”
另一人答应一声,随即有气无力地暗道一声得罪。
话音落罢。
数息后。
徐正贵直感脚腕处忽然多出两只冰凉手掌。
不待徐正贵作何反应。
其双腿已然悬空。
足足被人于泥泞的地面上拖行了数步后。
徐正贵方才艰难地睁开那好似有千金之重般的眼睑。
‘咳咳。’
‘咳咳咳。’
“放......放我下来......我......我还活着......”
徐正贵勐咳数声,方才恢复些许气力。
“还......还活着?”
身前两人闻言身躯瞬间一僵。
连忙将徐正贵双腿放下。
“我......我们......我们看你一动不动......还......还没呼吸......这......这才。”
两人艰难转身结结巴巴道。
“扶......扶我起来......”
徐正贵恍若未闻般大口喘息着。
待二人哆哆嗦嗦将其搀扶起来后。
徐正贵这才艰难地捋顺呼吸。
略作定神,细细望去。
只见身旁二人皆瘦弱不堪,泥泞虽令其看不清二人具体样貌。
但自那如做错事的孩童般不断颤栗的身躯以及眼神中的慌张与惊愕神色中。
其自不难看出二人并非刻意为之。
“这事不怪你们。”
“下次探探鼻息再搬人。”
“好了,快去帮忙堵水吧。”
徐正贵长长叹息一声,随即转身朝着方才朱庆雄声音消失的方向缓缓行去。
徒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呆愣于原地。
距此数百步的河堤处。
同样满身泥泞的朱庆雄在两名潘县衙役的搀扶下。
声音沙哑地下达着一道道命令。
调度着一波波士卒、衙役、民夫有序地往来于河堤东段。
自其已然近乎深红的面色上,不难看出此时的朱庆雄已然快要彻底坚持不住。
“直娘贼的徐正贵!”
朱庆雄心中暗骂数句,随即一咬舌尖。
希冀着借剧痛,来使自己已然满是混沌的大脑得到些许清明。
现如今徐正贵遍寻不至。
其作为这三里长堤、数千百姓中官职最高者。
其肩上担子何等之重,自是可想而知。
“朱......朱县令!”
就在朱庆雄大脑即将再度成为一片混沌之际。
一道满身泥泞,完全分辨不出原本样貌的身影脚步踉跄地朝着其行来。
“徐.....徐县令?”
朱庆雄勐咬一口舌尖,强行令自己保持三分情形。
“是......是我。”
徐正贵脚步踉跄地行至朱庆雄身旁,有气无力地开口应道。
“徐县令方才去哪儿了?”
“怎地弄得这般狼狈?”
朱庆雄眉头一皱,随即开口问道。
“唉。”
“方才大雨湍急。”
“东西两段同时告急。”
“情势危急之际,徐某只得亲自上阵。”
“好不容易扛住了水情,却奈何体力不支昏死于河堤旁。”
“若不是方才醒来及时。”
“怕是现已被人喂了河堤了。”
徐正贵长长叹息一声,有气无力地将方才之事缓缓道出。
聪明如他,又岂会听不出朱庆雄方才言语中的抱怨之意。
话音落罢。
朱庆雄面色瞬现多种变化。
最终亦是长长叹息一声。
就在徐、朱二人相顾无言之际。
东段河堤处忽快速奔来数名衙役。
“朱县令!朱县令!不好了!不好了!”
“东段缺口越来越大了!”
“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决堤啊!”
数名衙役神情慌张地奔至朱庆雄、徐正贵二人身旁。
“车辆呢?!”
“车辆也堵不住吗?!”
朱庆雄闻言神情大变,连忙追问道。
“还剩十两驴车!”
“可不管小的们再怎么驱赶。”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