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头倔驴就是不肯往前走。”
“好几个弟兄为了驱赶那十头倔驴,险些被驴给踢死。”
为首衙役咬牙切齿道。
“蒙上双眼呢?”
朱庆雄急忙追问道。
“不行。”
“一蒙上双眼,那群倔驴就开始叫唤、发狂。”
为首衙役满脸气愤且欲哭无泪道。
‘愕。’
朱庆雄、徐正贵二人闻言无不面露难色。
若是还有马匹、甚至是牛、骡可用。
谁又会用那群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
就在二人苦思对策之际。
不远处忽然传来道道满是慌张的嘈杂声。
“不好了!决堤了!大家快跑啊!”
“往哪儿跑!赶紧给老子回来!还能堵住!”
“堵住个屁啊!连石头都没有!那什么堵?!拿命吗!我大哥二哥都已经累死在这河堤上了!他们的尸体也被用来堵河堤了!”
“我要是再死了!谁替我们三兄弟照顾老娘?你吗?啊!”
“直娘贼的!就你弟兄累死了!老子弟兄没累死是咋地!”
“你跑吧!老子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行了!都别吵吵了!赶紧过来!还能堵上!”
不远处。
朱庆雄、徐正贵二人暗道一声‘坏了!’
随即不约而同地朝着东段河堤狂奔而去!
“堵.......堵......”
“本......本官......本官朱庆雄!”
“本官!本官和你们一起堵!”
“都......都别吵吵了!”
朱庆雄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抽过去般。
“还......还有我!”
“本......本官徐正贵!”
“没......没石头......没石头大伙就......就用身体堵......”
“本......本官和你们.......和你们一起.......”
话音落罢。
徐正贵快步朝着决堤边缘冲去。
“手......手给本官!”
“快......快啊!”
徐正贵方一行至边缘处,随即快速摊开双手,做势要以身挡洪水。
原本满是嘈杂的东段河堤处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快啊!愣着作甚!再晚可就堵不住了!”
眼见身周之人迟迟未曾递来手掌,徐正贵不由得连连催促道。
此时方决堤一步有余。
若加以控制,或还存些许生机。
可若是再迟疑下去,定然是那十死无生。
“直娘贼的!徐县令都不怕咱们有啥好怕的!”
“徐县令!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还有我!”
“还有我!”
短暂的死寂后。
一个又一个满身泥泞的身影义无反顾地朝着决堤处冲去。
可人力又岂能抵抗滚滚洪流之力?
不多时。
原本仅一步有余的缺口渐渐扩大至一丈有余。
且仍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扩大。
滚滚洪流如洪荒勐兽般不断地自缺口处狂奔而出。
渐渐地、渐渐地。
徐正贵身旁百姓一个接一个地不知被那汹涌而至的洪水带去了何处。
若不是身旁之人死命相护。
恐徐正贵早已彻底消失于滚滚洪流中。
不远处。
满脸病态红的朱庆雄怒气冲冲地将一柄腰刀捅进一头黑驴脖颈处。
伴随着朱庆雄勐烈抽刀。
道道鲜红血液瞬间自黑驴脖颈处喷涌而出。
“将.......将这畜生......将这畜生填河!”
“来......来人搬......搬车辕!”
朱庆雄顾不得擦去脸上血渍,气喘吁吁地快速下令道。
一时间。
偌大的东段河堤处处弥漫着令人遍体生寒的绝望气息。
就在第一头倔驴被填入缺口处仅仅数息便被冲走不见时。
河堤外忽然传来隆隆马蹄声。
“曹喜江!即刻率千人结成战阵堵水!”
“葛少贤!即刻率千人搜寻石头、木料、车辕等物!”
“康远!即刻率千人寻麻袋、铁锨、镐头等物就地取材!”
许奕飞奔至水流声最是湍急的河堤东段。
眼见形势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