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之的则是满满的坚毅之色。
‘马槊都做了还差这些甲胃?’
‘无非是银钱罢了,安身立命之本,又岂可吝啬?’
许奕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提起手中狼毫笔,目光坚定地于玄甲营三个大字下缓缓书写道:“择身强体壮,耐力充沛者五千,充入玄甲营。”
“择一万五千匹优等战马,充入玄甲营。”
“玄甲营,一骑三马,以精钢铸甲胃,人马具装。”
“......”
“......”
至此,三大营的规划彻底完成。
与此同时,亦明确了王大营下一次募兵时的标准。
许奕放下手中狼毫笔,双眼自书桉上那墨迹半干的宣纸上缓缓扫过。
数次查漏补缺后,许奕于笔简中取出一笔锋偏细之笔。
随即将那已然干透了的宣纸缓缓挪向一旁。
重新铺纸后,以那细小之笔,于另一张洁白的宣纸上缓缓抄录三大营的规划。
片刻后,另一张洁白的宣纸上浮现出无数只有许奕与娄道永二人方能看明白的暗文。
待墨迹干透之后,许奕小心翼翼地将那写有暗文的宣纸折叠妥当。
随即放入信封之中,敷上印泥。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娄道永便是许奕于军伍一道中最大的宝藏。
许镇虽也具备这一资格,但其终究位于京师长安。
若是就藩后仍与其往来密切,无疑是取死之道。
故而,最适合担当这一宝藏者只能是远在东来郡的娄道永。
亦或者,许奕于军伍一道中的另一位师傅。
若不是东来郡诸事着实离不开娄道永,许奕定然会将其请至燕地。
毕竟许奕仅仅只是理论知识充足,真正的实践经历却约等于零。
待一切作罢。
许奕身躯缓缓后靠,双手交叉放于脑后。
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后续所有计划的绊脚石--钱。
陷阵营自带战马,且一人两匹。
这些战马已然在二次考核期间,经姜平与商行之手‘购’入王大营。
算上许奕花费重金购置的战马以及许雍‘康慨’之赠。
已然足够日常操练之用。
但若是想要全副武装,这自然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除此之外,军械问题,朝廷所拨付的军械终究是过于稀少。
因此,打造基础军械,使三大营度过最初的操练刻不容缓。
至于玄甲营的玄甲,只能暂且搁置。
当初预留的十万两银子早已在许奕进入燕地之后的接连‘挥霍’之下消耗殆尽。
甚至于赈灾赏赐也已然见低。
若是再无进项,许奕便只能于暗中变卖大婚贺礼了。
‘搞钱,搞钱啊。’许奕紧闭着双眼苦笑着低声喃喃道。
渐渐地,许奕于满脑子的搞钱计划中沉睡了过去。
平静的呼吸声与窗外淅淅沥沥地雨滴声渐渐融合在了一起。
......
......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许奕于沉闷的号角声以及气势磅礴的战鼓声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许奕缓缓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活动了活动麻木的身躯。
随即迈步走向窗台旁,缓缓推开了紧闭的窗台。
伴随着窗台的缓缓打开,雨后混杂着泥土与青草气息的新鲜空气瞬间朝着许奕迎面扑来。
许奕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随即重重地伸了个懒腰。
窗外,东方天幕上渐渐泛起金色霞光。
显然,今日定是一艳阳天。
就在许奕重重地伸着懒腰之际。
远处的营舍里忽然奔出数不清的士卒。
当号角声与战鼓声停止后。
营舍外的空地上已然排列出一个又一个大小一致的方阵。
不一会儿的功夫。
无数大小一致的方阵缓缓动了起来。
最终,于一刻钟后组成了一条只见其首不见其尾的长龙。
长龙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朝着远处的校场奔去。
王大营一日之练,由此正式拉开了帷幕。
许奕换下身上那件象征着亲王尊贵身份的九旒九章青龙冕服,换上一件寻常黑色长衫迈步走下了二层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