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先皇上朝全看运气,最荒唐的一次,是将近半年不早朝。群臣在宫口等到卯时,李钱出来说今日无朝,大家这散去。 至于朝政,则由宗室梁佩跟右相冯阮打理,偶尔皇上能见几个大臣,是这些大臣的福气了。 要不是先皇荒唐至此,宗室怎么会在行宫意图谋杀新皇,冯阮又如何有如今的权势,天下更不会是这副不长久之象。 清流们觉得,如果不是她们还坚持着,死纳谏命相逼,如今这朝堂,不是宗室的就是冯阮的一言堂,哪里还有别人说话的地方。 到时候谁为百姓发,谁在乎道不公,又有谁去监察这天下啊。 ,言大人她也是人,可能还是比较年轻,处事有时候是稍微果断片面了一些,也不能说全无误,但绝对瑕不掩瑜! 不管如何,有言大人,是天下之福。 先皇在时,那般局面,她们坚守着,更何况如今新皇即位。 新皇在行宫所露出杀伐决断的魄跟锋芒,足证明是位明君。这种时候,正是她们清流一派崛起之时,如此大好的机会她们可不能放过,更不能没有言大人这只领头羊走在前面带路。 能不能像斗倒梁佩那般,一举击溃冯阮,还大梁朝堂一派清明之象,全看言大人了! “言大人。”最先开口的是御中丞廉鹤,言佩的得下属,斗奸除佞队伍里的中坚量,今年四五岁了,斗志足,对言佩言听计从。 言佩负伤休息期间,全是她暂代御大夫之职,暂为处理公务,也是清流中的二把手。言佩不在,清流文臣们她为首,听她安排。 廉鹤已经有半年时间没仔细跟言佩聊过了,思念之情溢于言表,刚开口音就有些哽咽,“大人身好些了吗?” 大半年前言佩因大胆发言,弹劾礼部侍郎齐敏,说她借秋闱给考生发津贴为由拉拢子,其心不轨!先皇正好早朝,难得纳谏,并未详细查明,直接贬了齐敏的官。 这本来是一件为考生好的事情,谁知道那群考生里有几个齐敏的拥护者,因此事从而记恨上言佩。 在一次下朝回家的路上,言佩毫无防备,被一考生砖头砸了脑袋,当场就没了呼吸,后来抢救回来,昏迷整整半个月呢。 从那时起,言佩就隔三岔五不上朝,勉强去了两次早朝,是含泪控诉京兆尹的右扶风陈乐时。 也不知道陈乐时哪里得罪她了,言佩仅上的那两次早朝,谁不参,就参陈乐时,盯着她咬。 参的也不是什么作风问题,毕竟陈乐时这个人,别的不说,在处理公务上,是真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言大人可能也意识到了,所她参陈乐时“左脚进大殿”,问她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是不是不合群! 陈乐时也不敢反驳,就低着头听她骂。 两家的恩怨到底是何详情,竟一家打听不出来其中细节,也是奇了怪了。 那两次早朝,言佩下了朝就立马回府,根本不给廉鹤找她说话的机会。 众人只当言佩身还不好,毕竟伤的是脑子,可能精不足尚在休假恢复中,便觉不再打扰。 前几日众臣去行宫,有人通知了言佩,但言佩因头疼伤风为由,告假没去。 也亏得她之前的作风行为,让众臣相信她就是真的不舒服,恐怕连床起不来,不言佩的性格,爬也会爬去行宫。 这若是换成冯阮没去,大家早就阴谋论起来,怀疑她是不是提前跟宗室串通好谋反了,亦或是想保全身,所这推脱不肯前往。 但绝对不会有人这般怀疑言佩。 清流中廉鹤为首,哗啦啦地围在言佩儿的轿子前面,三言两语问她话。 “言大人怎么了?是不是身没好,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啊?” “对对对,您要是有什么难题,直接同我们说,我们这么多人集思广益,总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众人确定轿子里坐的就是言佩,但言大人怎么会哭呢! 言大人铁血铮铮的一女人,向来打碎牙是往肚子里咽,宁愿忍着疼也不多说一句。 她这样的人,得是言府的天塌了,不怎么可能会哭。 “众位大人——” 言五开口了。 言府管家今年也五岁,前五年府里安稳,毕竟言佩几岁时就担起言家的担子,大事小事里事外事全由她包揽,她就是言府的天,是言府没有塌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