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人知道渔夫是怎么想的,或许他摒弃前嫌不在意瞎子是否是动机不纯。 这座价值不菲现已落败的老宅就是他送给瞎子的礼物,渔夫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个难以信任的人,是无法真正成为渔夫的左膀右臂,连心腹也算不得,充其量只能算作一个徒有虚名的再造恩人。 瞎子也是个聪明人,不去自讨没趣非要兑现承诺,他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故事里的两个聪明人各有所得,得到的一样多。 那个没有寓意的故事,现在是肖莎忘不掉了。 她想,夏邻学擅长找到他人的软肋一击制胜,遗憾的是他当真只是利用。 并非夏邻学不存在,他们致命的弱点就奇迹般烟消云散。 他用人性瑕疵果腹,面对赖以为生的食物时有天生的敏锐。他知道,世间万事逃不开爱、恨、嗔、痴。 或许他什么都没做错,路分南北,南辕北辙各不同。 只是她和夏邻学步履匆匆,你瞒我瞒,最终踏上了两条不可交汇的轨道。 * 肖莎身上裹着厚厚的风霜回到超市。 大门是敞开的。 本应该还在民俗园玩儿的不亦乐乎的孟流星咬着笔帽,在死机的电脑前皱着眉毛焦头烂额。 看到她站在门外孟流星像看见救星,健步如飞地抓住肖莎的胳膊:“电视还没选好电脑也完了,咱们这儿是不是跟电子设备有仇?谁订货了现在我都看不见。” “你怎么没在民俗园?” “我玩儿腻了先回来,纯玩儿哪有劳动有成就感?” 孟流星挤眉弄眼,得意道:“方圆三百里中小学生能不能写好作业全指望着我呐!” “其实你不用来的,”肖莎仰着头,看着站上折叠梯拿存货的孟流星,为他抓牢踩上去危险松动的梯子:“超市什么样我心里清楚,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他早就应当走了,渔夫不离开江水就无法功成名就。 他还年轻,像胡庆安对她说过的,她有大好的前程,这句话她也想送给孟流星,年轻的无限种可能,他不该错过。 “你说什么呢?那我待哪儿,城门楼底下住门洞?不太好吧,”孟流星笑得没心没肺:“我怕冷。” 他跳下折叠梯,身子险些站不稳晃了晃,背对着她抓住货架。 “我没和你开玩笑,流星,你还记得咱们刚见面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吗?那时候你不是很喜欢闯很喜欢热闹……” “找见了!” 孟流星的手在货架上争分夺秒地摸索,终于找到了。 他转过身来,如获珍宝怕将它握碎般举起一块橡皮擦,塑封包装下像一条小鱼。 “那你还记得么?我就像这条鱼,七秒之内你给我扔点儿饲料我能开心七秒,遇见难受的事儿也只记七秒,七秒以后又是一条好鱼。” 他说:“我确实喜欢闯,也舍不得不看热闹。但是,我也喜欢别的,尤其我喜欢这条鱼,它什么都不必多想,有时候我希望咱们俩都能像它这样。及时行乐,简简单单的,你说呢?” 简简单单,普普通通,孟流星一点儿都不复杂。 肖莎望着他还保留少年稚气的面容,不知为何如鲠在喉。 她心里在说一句好,这和她平凡生活的想法不谋而合。 可单这一个字,她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 几小时前。 好几个小护士换好了朝鲜服饰,走秀般挨个在镜子前照。 文英奇也不能例外换上一套粉蓝相间的民族服饰,跳到在落地衣架旁徘徊的孟流星背后,猛地一拍:“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漂亮漂亮,”孟流星心猿意马,衣架挂了一排拥挤的裙装。 他耐心地一件一件抽出来又放回去,最终小心地拉出一套米白色层次复杂绣着花纹的长裙:“这件呢?合适么?” “我姐不穿这种,”文英奇提着因过于宽大而影响行动的裙摆,吃味道。 孟流星早已修炼成听她阴阳怪气也面不改色的本事,但还是别扭道:“我又没问是不是合适她。” “我又没说是我哪个姐。” 孟流星这才哑火了,过了半晌虚心求教般让步问道:“那她穿哪种?” “找找有没有红的吧,她喜欢红的……对了,她上哪儿去了?都这时候应该到了吧?” 文英奇原地转了一圈,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