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我不吃!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在华雍里拿一分多余的钱!” “好啊,我相信您,”夏邻学松弛地靠在椅背上:“不过您得先把誓发完,发誓嘛,不外乎那套说辞,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还有一个断子绝孙,您先说完咱们再聊。” “夏邻学!” “齐叔,”夏邻学矫正道:“是夏总。” 他悠悠起身,依旧一派矜贵冷静的态度,刀刀见血:“你发不出誓我替你发,如果你齐铭义由于遭人敲诈出卖华雍建材供货中心设计方案,你千刀万剐,死于非命。照着我说的念一遍,这不过分吧?” “天衣无缝……”他沉吟着:“谁都想要天衣无缝,监控坏了,钥匙谁都能碰,找内奸难上加难,说不定就此算了,华雍吃了这个亏算了。” 见夏邻学顿了顿,徐子游接过话茬。 “但你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可能只准备那一份设计方案。11月放在数据库里的那份和12月放在数据库里的那份就不是同一份。” 说着他瞅了一眼夏邻学,发红的灯光如同燃烧的烛火,衬得夏邻学五官柔和的面孔轮廓错觉般尖锐起来。 徐子游忽然一拍脑袋:“说错了,大体上还是同一份,就是有点儿小改动忘了告诉你。 11月那份方案里关于通风空调那部分,参考去年标准,专门强调需要集中式空气调节系统,12月那份改了几个字,改成分散式空调处理系统。 散布出去的那份,不用看别的,看通风空调上那行字儿就够啦。 那段时间谁举止怪异,总跟做贼似的左顾右盼,查记录一看就清,逮您跟玩儿似的。” 仿佛逮住话柄,齐铭义霍然起身,怒目圆睁指向一脸坏笑的徐子游以及不骄不躁的夏邻学:“散布?什么散布?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知道了,你们这是想拔功臣,把华雍这些老人都拔出去了,你们就能独断专行了!夏总,你哪只眼睛看到市场上流通这份策划案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徐子游嘟囔一句。 沉默半刻,夏邻学没有马上开口,似乎在等气的发抖的齐铭义冷静下来:“林贺,这名字还记得么?” 齐铭义听到林贺其名显然怔了怔,原本刺耳的高声低沉下来,多了几分心虚,苦撑道:“他怎么了?” 夏邻学的声音与之相比倒是很镇静:“您的这位好世侄,他前几天亲自上门,子游亲自接待,想要卖一批分散式空调系统。 野路子多的人未必能玩儿得转自己那套,得是人精才能处理地井井有条,您那位世侄还算不上人精,实话和您说吧,他顶多算个狠心的蠢人,怂恿自己的女友做皮肉买卖敲诈勒索。 得到筹码首先想到的居然是两头吃,先找到华雍推销自己的空调,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子游说暂且不需要的时候,他慌了,说的是‘你们不就是要这款么?’ 你就败在这么一个人身上,连我都替你不值。” 夏邻学目光如炬,霎那间如猎手捕食般锐利。 “用华雍的策划案去兑皮肉债,齐铭义,你以为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会叫你来?” 除非胜券在握,不然他不会轻易亮出底牌。 “你不愿意发誓,好,那就念这份,华雍员工的保密协议书,念一念违约条款,华雍重金请你不是为了替你收拾你的烂摊子!借而不问是为偷。我帮不了你,你的东西郑玉林已经替你收拾好了。” 他打定注意刮骨疗毒,夏博垣在华雍留下的势力,华雍发展、他的余党都是那层黏在骨头上的烂疮。 “还有——那两份文件,哪份都不是真的。对不住您啦。” 徐子游在侧摇头道,似乎为齐铭义倍感不值。 鸿门宴比的就是气势,气势弱了则功败垂成。 如同打了蔫儿的气球,自知硬碰硬碰不出好结果,齐铭义膝盖一软,嘟囔着似乎还含着哭腔。 “都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和你爸爸的交情你全不管了?你今天是要逼死你齐叔叔……” 他不是郑祥林,满盘皆输还要强撑,眼见双膝即将贴地。 门外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来送酒水的服务生处变不惊,推着餐车片皮鸭还有几盏精美的小分量素菜,说了一句慢用。 齐铭义半边身子被餐桌遮挡着,从耳根红到脖颈。 服务生拉着餐车,红木大门典雅古朴,一开一阖声似闷钟。 肖莎在门外阴影处冷清地站着。 梳盘发的服务生盯了她一眼,好似无事发生般离开。 过了一会儿,推着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