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事,郑祥林还误以为自己能立于不败之地一辈子。 手机震动响起将夏邻学从唏嘘中带回现实,他下意识地在读到前几位数字时,心中默背出了肖莎的号码。 “文英奇在你那儿么?” 她问的理所当然,仿佛遗忘上次分别时两个人有多不堪,他甚至含着一口血。 “夏邻学,” 她见他许久不回话,接通的电话听筒中传来的只有极微弱的均匀呼吸声,只得叫了他一声名字。 “为什么我非得介绍她和你认识?” 这句话更像在问她自己,肖莎自怨自艾。 她知道自己有错,她扔掉文英奇的东西显得独断专行没有人情味儿。 文英奇和她的积冤还未化解,两人情绪崩盘也是理所当然。 但这不代表夏邻学清清白白,堂堂正正,他现在送给文英奇那些价值不菲的玩物,将来就会成倍索要。 文英奇还是青少年,她才大一。 如果说肖莎欠了他的东西,砸锅卖铁说不准也就补齐了还给他,文英奇承受不了欠他人情的代价。 肖莎都不敢想他又在谋划什么。 “你是她表姐你应当比我更清楚,英奇有恒心也有天份,她的前途不在你们连医院都没几间的老家,她的前途在这儿。 你想当阻碍她成才的那个人我没意见,但你没法永远拦住她。 给她个机会,她能做出最适合她的选择。 你明知道什么人能帮她,这样拦着你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你自己?” 夏邻学霜眉冷目,他故意将文英奇的姓氏隐去,听起来他们便更亲密。 归根结底,他对肖莎的兴师问罪有些吃味,她再次主动联系他,聊的却是别人。 “更何况她如果能闯出名堂来,说不准将来我还要麻烦她。” 他颠倒黑白的功夫经年累月不断增进,肖莎相比就显得笨嘴拙舌。 她是要找文英奇的,不在乎他怎么揣测她,他觉着她有失偏颇也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也好。 姑姑还等在家里刚刚睡着,嘱托她一定要把文英奇带回来,肖莎答应过的事就绝不反悔。 她现在只在乎文英奇的去向,他说了这么多看似真心的“肺腑之言”,大概率文英奇就是在他身边。 “所有事儿对你来说都是生意对吧?” 听着他洒脱地回问:“不然呢?” 肖莎顿了顿:“好,我怎么做你才能不在她身上打主意。” “你什么都做不了。替我向胡庆安问好。” 夏邻学说一套做一套,文英奇是个黄毛丫头,等她出师得道了得等到下辈子去。 他从来没有在她身上打过任何主意,这才是最讽刺的一点。 事事讲究等价交换的夏邻学,他唯一一次不求回报的帮忙,只因为她是肖莎表妹。 为什么要把他想的那么坏? 肖莎的爱也不过如此,她可以迅速地坠入爱河,也可以迅速地抽离其中。 如此轻易的来来去去,说明他们之间有过的对她而言其实不值一提。 既然已经做了坏人他也不介意表现得更没底线,也许肖莎恨起人来才懂刻骨铭心。 夏邻学报复性的提起胡庆安,肖莎不在乎他怎么说她,但她在乎他怎么说胡庆安。 这种找到独门诀窍令她念念不忘的行径实则无异于自虐,欢愉仅一闪而过。 电话对面传来一声错愕的:“肖莎?” 夏邻学被这声音锋利地割开闭阖的眼皮,她身边还有别人。 不待他有所反应,肖莎啪地挂断电话,她打定主意要去找夏邻学。 * 孟流星双手插兜,粗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恰好盖住了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她才发现他是自来卷。 这打扮像个没带法杖的实习巫师。 他正拿着瓶果汁要从她身边路过,却一眼就看见肖莎面色凝重跟谁谈判似的,立即止住脚步。 他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儿,离大学城这么近。 “去兼职?”她记得他在市体育馆帮人家收拾篮球。 “兼职三五六,周三周五周六,今儿礼拜天。再说现在放假谁还跟体育馆玩儿,早飞机的飞机,火车的火车往城外跑了,我闲逛呢!”他其实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肖莎勉强地笑笑:“我还有事,你慢慢逛吧。” “要不,”孟流星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