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都吓跑了,也不怕撞到人,隔着一百多米都能听见柴油机的声音。” “我也很喜欢柴油机,它的动力强劲,大货车也是用柴油发动机。” “你要是感兴趣,回头我和你交流一下,我修了四十多年的柴油发动机,进钢铁厂之前,我学的钳工。” “好,下次一定!” “嗯,下次一定。” 就在这个时候—— ——从KTV房门口闯进来一个风姿绰约花枝招展的美妇。 雪明见过,是叶北大哥的爱人。 只见嫂子大步流星闯进来,揪住叶北的耳朵一通叫骂。 “你又他妈在和男人鬼混!你...” 说到一半,叶家的媳妇儿与几个客人光速变脸。 “新年好呀。” 然后立刻变成凶神恶煞的模样,对叶北吼道。 “挺有空嘛!你这不是挺有空吗?还说没时间陪我?多大的人了...” 苏星辰醒来,与嫂子喊了一声:“给这小子留点面子吧。” “闭嘴!就你他妈和他眉来眼去最亲昵!”大嫂拽着嗷嗷乱叫的叶北大哥出门去。 穷奇恶兽跟在后边捂着嘴,一边嘀咕着,一边双眼放光。 “哦!哦哦哦!耳朵变长了,好神奇。” 不一会,就没了人影。 苏星辰只是叹了口气,就接着睡觉。 陈麦霸全程在对付歌曲中的几个高音难点,压根就没打算理会兄弟遭难这档子事儿,似乎投入了很多的感情,想到了很多的故事,念起很多年前的旧人,没有一丝丝技巧。 正初阿叔与雪明干掉了二十四罐百威,两人的脸只是微微发红,没有一点点醉意。 雪明讲:“我等会就走。” 正初问:“不用和你大哥告别吗?正式一些的告别?” “不必,我和他隔三差五就会打视频电话报平安,互报平安。”ωωw.cascoo.net “那你要小心了,说不定你大嫂有一天,也会来揪你的耳朵。”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到笑声渐渐停止。 正初叔叔感叹着。 “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他们叫你雪明,江雪明是吗?” “没错。” “是很美好的名字,像是妈妈起的,希望孩子能一直雪白透亮,干净明朗。” “是养父母请算命先生起的名,我已经忘记原来的名字了。” “是吗?那你喜欢吗?” “谈不上喜欢,有人喊它,我就应,没有其他的含义了,就这么简单。” “你的妹妹叫什么呢?” “白露。” “是丰收的节气呀。也很好。” “叔叔,你爹娘在给你起名的时候,有什么说法吗?” “没有,我们往上老一辈人,给兄弟姐妹起名字,都要进祠堂祖庙,写在族谱里论资排辈,我是正字辈的,父亲就送我一个[初]字。两个哥哥是正国、正伟。妹妹们是正芳、正华、正梅——在那个年代,这些都是很常见的名字。正初就比较少见了。” “把它拆开,有衣服,又有刀。像是随时准备出发,随时准备搏斗,一直在整理行李装备,听上去劳碌不断奔波不停。” “还有这种好事?哈哈哈哈哈,谢谢你啊。你好有文化哎!” “别说这句,我到叶北大哥家里之前,还听见两个陌生妹妹这么形容我——那场景尴尬得很。” “你女朋友晓得吗?” “我哪里敢和她说这个事情啊?” “她会揍你吧?” “她收不住手的,恐怕会伤人。” “你们准备多久结婚呐?” “不知道,真不知道。” “早点吧,别让我等太久哦。” 说到这里,雪明诧异的望着正初叔叔。 而正初突然反应过来,终于觉得失礼。 “不好意思,我想我崽也与你是一个年纪,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就开始教训你,开始催促你——我不该这么说。” “没关系。” “我只是想讲,要是等太久了,像你之前说过的,要二十四岁以后才想成家的事情,我也有六十多岁,就怕身体变老,走不动,跑不了那么远,喝不到你的喜酒——我就开始心慌。” “叔叔,你很健康,把烟戒了,至少活一百年,九十岁的时候还能上山打老虎。” “哈哈哈哈哈!承你吉言哦。” 过了半响,雪明突然问—— “——你会接着找下去吗?” “找什么?” “没什么了。” 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是醉酒,还是真的不怎么关心寻亲之事。 正初叔叔的回答,让雪明感到心安。 过了半分钟,正初叔叔才从脸蛋通红的状态中醒觉,想明白雪明问的到底是什么。 “哦!你说的是找儿子,对不?” “是的。” 。“再看吧,再看。” 这简简单单的[再看],中文语境却很难解释其中的含义。 雪明很讨厌这些中性词,它像是润滑剂,将人们变得圆滑狡诈,市侩精明。 它们不是明确的答案,更像是一种拖延,一种敷衍。 “我不懂。” “看情况嘛。要是你真的算我的崽,我都还没想好怎么办咧。我还没准备好哭唧唧,也没准备好笑嘻嘻——再看吧,我想你在铁路上跑,也是一样的,到陌生的地方去,总是走一步,看一步,看清楚看明白了,才会继续往前。” “原来是这样?” “嗯呐,就是这样,人这个字,也是这么写的呀,先迈出去一条腿,右边的腿不能立刻抬起来,站稳了才能往前走。” 这倒是除了叶北大哥的解释之外,[人]的另一种解释。 雪明还是很在意,很执着。 “如果一直都找不到呢?” “哎呀,小宝贝啊——我一开始就讲了,这是我的爱好,很少很少人能把爱好当做一辈子的事业,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要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