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仙乐楼约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才下马车,本就身子不适的顾雪臣胃里又是一阵翻滚,想干呕。
甘棠见他色不大看,问:“没事儿吧?”
顾雪臣强将股子恶心感压了回去,摇摇头,“进去吧。”
夏夏正在柜台算账,见他人进来,忙朝“甘棠”迎去,习惯性抱“她”的胳膊。
顾雪臣不动声色抽回手。
甘棠问:“牙的人可到了?”
夏夏没气白她一眼,“就在楼左边第一间小阁子。”
顾雪臣正欲上期,被甘棠叫住。
她拿了纸笔给他,“你先写我的名字瞧瞧。”
顾雪臣提笔写下她的名字。
甘棠瞧了一眼,一脸不认可的摇头。
“不?”顾雪臣微微蹙眉。
“太了!”甘棠叹息,“我若是能写出这的字,直接可以去考状元了。”
她提笔在旁边写下己的名字。
顾雪臣盯着写得丝毫没有风骨的字。
甘棠担忧,“很为难吗?”
顾雪臣摇摇头,在另外一张纸上迅速写下“甘棠”字。
“太像了!”甘棠不由地惊叹,“丑得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大人是怎么做到的?”
顾雪臣嘴角不觉地上翘,“官家不爱读,老师留的课业时常做不完,时常叫我林——”
他说到这儿,陡然住了口。
甘棠以为他说的是林惜柔,沉默片刻,道:“上去吧。”
甘棠己并未跟进去。
顾雪臣是官,若是被人瞧见他与牙的人打交道始终不。
她在小阁子隔壁等了约一个水刻的功夫,隔壁的小阁子门开了,夏夏与牙的人走了出来。
一人说说笑笑离去,甘棠走了进去,见顾雪臣一脸疲累地坐在儿,见她进来,他抬起眼睫,拿着对没有温度的狐狸眼望着她,“牙边说是七日后便可以收铺子。”
心中石头终于落地的甘棠将契约仔细瞧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松了一口气,“多谢大人。”
又想到方才他提起林惜柔时的神情,道:“待咱们换回来,我立刻就走,绝不会耽误大人再娶!”
他目光灼灼望着她,“我都说了,我不会再娶。”
“是大人己的事情,需我这个外人说,”她偏过脸去看窗外,“大人不是有话我说?”
提起这个,顾雪臣一脸凝重,“先回去再说。”
两人才下一楼,夏夏就迎了上来。甘棠正与她说话,她轻哼一声,将顾雪臣拉到一旁,小声问:“你如今到底与他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和离了吗?怎不搬过来?”
顾雪臣道:“我为何搬过来?”
夏夏惊讶,“棠宝,你该不会又想吃回头草吧?”
顾雪臣不置可否,“我先回去。”顿了顿,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甘棠,“若是她有什么紧事,你一定及时告知我。”
夏夏立刻道:“你放心,我一定替你盯着他!”
甘棠这时走过来,问:“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夏夏白她一眼,“怎么,咱们女人的私房话,大人也听?”
甘棠瞥了一眼臭着一张脸的顾雪臣,强忍不住笑意,“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先回去了。”
两人上了马车,虚弱力的顾雪臣想借甘棠的肩头靠一靠,可才靠近就闻到一股子蔷薇香气,在她脖颈嗅了嗅,蹙眉,“你是不是偷偷在我身上擦蔷薇香膏?”
甘棠立刻道:“这种天气皮肤么干燥,若是不抹养肤膏在身上,肌肤就会变得粗糙。肌肤粗糙我心情就不,我心情不就什么都不想做。”
“一堆歪理,”他蹙眉,“哪有男子在身上涂这种蔷薇香膏的。”
“我又不是真的男子!”她反驳,“这两日一打雷,我们立刻换回来!”
顾雪臣闻言,下意识抚摸着己小腹。
他将头搁在她肩上,“借我靠一靠。”
甘棠本想推开他,可见他色着不看,只任由他靠着。
回去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他竟靠在她肩头睡着了。
甘棠叫马车直接入栖霞轩,直到到了院门口,才轻轻推醒他,问:“大人最近怎这累?”
他轻轻揉捏眉心,“没睡,去房说。”
入了房,甘棠才坐下,就听他道:“明日一早在文德殿有个会议,你代我走一趟。”
顿了顿,又道:“我被参了。”
甘棠微微有惊讶。
他们成婚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