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婚事，自然不就落到卫瑶上了吗？ 卫瑶肚子一天一天了起，根本拖不起了。 宋氏摇摇手上扇子：“等回京都，你立刻就将人带见我，切不可声张出去，不能叫卫蓁察觉，道吗？” 刚巧她需要除去卫蓁，便有人递了法子。这就好比瞌睡便有人递枕。 卫夫人死了还阴魂不散压了她这么多年，自己终于可以在卫家扬眉吐气了。 第二日，卫家便离开了章华宫。 马车在府门前停下，宋氏在云嬷搀扶下，快步跨过门槛。 卫蓁提裙走向下车，吩咐下人好搬运行李，与田阿姆一同往内院走去。 穿过垂花门，路过游廊时，卫蓁感觉身边人一僵，她停下脚步，顺着田阿姆目光朝廊另一望去。 一侍女领着一小厮打扮下人行色匆匆赶路，身影消失在了廊角尽。 是宋氏身边婢女。 女卫蓁认识，男瞧着格外陌。她京都也才半年，不管卫府内宅之事，对此也并未作他想。 然而田阿姆却好似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茫茫望着前方。 卫蓁柔声询问：“阿姆怎么了？” 田阿姆回过神，脸上还带着仓皇之色，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老奴方才老眼昏花，还以为瞧见了一个故人，细细一看不像。” 卫蓁笑道：“自我母亲去世后，阿姆便随我去了南地，那故人是阿姆故人，岂非也是我母亲身边人？” 田阿姆摇了摇道不是，与卫蓁继续往前走去。 卫蓁道：“南地近日不太平，有匪兵举事，我昨日得了消息，就让阿弟先带了兵马赶紧回封地，让他稳住事态。阿姆，我们也尽快收拾行囊，趁这几日就启程回南方吧。” 田阿姆不在焉地应下，走下游廊时，又特地回看了一眼那厮离去方向。 这一次，老人眼中已浮上了深深担忧。 那边云嬷推开了殿门，示意身后人跨过门槛。 “小人常寿，夫人请安。”小厮跪地行礼。 宋氏也不与他迂回，拍了拍桌上银帛钱币，那小厮立马会意，站起身道：“不夫人您可有印象，小人老母就是当年伺候在卫夫人身边芃娘？” 隔了有快二年了，宋氏记忆也变得有些模糊，他一提，隐约想起这么一号人了。 “卫夫人王挡箭而亡，后家主遣散了家奴，老母不得不离开了卫家。这些年过得一贫如洗，直到前些日子撒手时，才将那惊天秘密告诉奴婢。” 宋氏握紧了茶案边缘，“然后呢？” 那卫蓁究竟如何血统不纯？是卫夫人与奸夫私通下孩子，还是不从哪里抱野种？ 小厮看一眼宋氏神色，声音也低弱了下去：“当年卫夫人初嫁入卫家，不久便有了一胎，也算是可喜之事，可后夫人您也有了身孕消息。也传到了卫夫人耳中，卫夫人身体本就多病，了之后便动胎气，奴老母说是几乎滑了胎，好不容易保下，也此败了身子。” 宋氏蹙眉，想此事还与自己有关系？ “后卫夫人怀胎八月便发动早产，诞下了一个女婴。那婴儿实在虚弱，几度在鬼门关前，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命，想必夫人您也记得吧。” “记得。” “实则那女婴早就被人调了包！” 宋氏掩唇：“调包？” “是！卫夫人产后不过两天，下孩子便为先天不足而夭折了。后照顾婴孩仆从，就是那田阿姆，害怕被问责，便用从外捡一个孩子顶替了上去，实则真正卫小姐早就没了。” 宋氏得惊动魄，问：“那你娘从何得？” 小厮支吾不语。宋氏也肚明，定是他娘也参与谋划了此事。 可她还是觉得不对，“那女婴既是随意捡到，哪里能出卫蓁那样模样？” 小厮摇不：“奴婢老娘说，田阿姆看到那流落在外小女婴，实在得玉雪漂亮，便将人捡了家中。” 他走到宋氏身边，“夫人若是不信，派人去那土祠问一问，七年前是否有一个小女婴被人送到了祭祀坛？” 祭祀坛有专人看管，若是真有这么一回事，那派人去一对便能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