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术室的灯亮起，宋艺林才完全松懈下来。 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她尽了全力的结果。 如果没有救回来，她也不会因此而愧疚了…… 她的情绪已经自我调节好，但是另外两个认识张德柱的人显然很沉默。 今晚过于惊险刺激，如果不是宋艺林坚持要到张德柱家中来看，那就是一条人命没了。 是他们都熟悉的人。 张德柱的肩膀和胸膛处都被菜刀砍了两刀，而李生利和副主管都认出了，凶手拿的那把就是他们酒店特制的菜刀。 宋艺林不知道什么特不特制，只知道那把刀和王柏强偷偷藏在煤气灶后面，准备拿出去卖的刀是一样的。 又有线索被扣上了。 李生利“丢”了刀，刚好杀了张德柱的人就是被同样的刀砍死的，要想警察不误会，只有往楼道里装监控。 但这个时代，监控还没有普及。 宋艺林思绪飘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眼”能够出现，似乎是下个十年之后的事了…… 但历史总是螺旋上升的，这个时期，也不是完全没有侦破手段，只是……受限于时代。 “小……小宋，你明天休假一天吧，今天累坏了。” 副主管不太熟悉宋艺林的名字，但相信明天之后，他就会记得清清楚楚了，毕竟是一起抓过凶手的关系。 宋艺林乖乖点头，主管说的休假，那应该是带薪休假吧，嘿嘿，她觉得挺好。 因为张德柱的家人不在晋州，副主管作为唯一的领导人今晚只能加夜班了，宋艺林眯到天亮，被叫醒。 “警察来了，问话。” 宋艺林擦了擦眼屎，觉得头大。 又得编瞎话了。 好在，这次的“目击证人”并不只是她一个，压力减轻了许多。 况且，昨晚警察连夜审问，人赃并获之下，凶手已经认罪，现在只是来了解事件经过。 “是我叫了李师傅他们一起来，毕竟三天没上班，我就很担心。” “你跟张德柱是什么关系？” 唉，怎么每个人都来问，就是普普通通的见义勇为和被见义勇为的关系嘛。 “同事关系，我刚入职那天，张师傅就休假了，我就见了一面，但印象深刻，所以一直记着。” “也是你发现的凶手？” “嗯，我以为是小偷来着，黑黑的，我很怕，结果突然有人影动了一下，吓死了。” 宋艺林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负责做她笔录的警察笑了一下。 道：“你胆子小，但还挺机灵。” 宋艺林接下夸赞。 就听警察同志收起本子，又说：“上次也是你吧，都该给你表彰了，感谢你，给我们的工作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宋艺林没想到他还认得自己，可宋艺林对这个警察没有印象，兴许是一面之缘，但警察记人有一手的。 问过话，后面的事就完全不是宋艺林操心的了，她安安心心回了员工宿舍睡觉。 员工宿舍当然没有那么好，住了八个人，此时所有人都不在，宋艺林难得享受单人间的快乐。 这几天过得真是惊险又刺激，好在都算圆满解决了。 张德柱失血过多，但人还活着，一时半会儿不能返工而已。 补了一觉，宋艺林摸不准什么时候，但肚子饿了，她打算去酒店后厨做点吃的。 一进门，众人兴奋的眼神就唰唰飞过来，但她跟大家还不是很熟，显然她跑得快，也没有人缠上来问。 到了后厨，更热闹了，但好歹没什么人关注她。 因为少了个厨师，此时店里忙得不可开交。 “师傅！要不还是把张厨的菜停了吧，我去跟前面说一下。” “没事，分一下，能赶上。” 几个厨师都这么说，那也就没什么了。 但是李生利一瞥，间宋艺林进来了，洪亮的声音出来，叫人。 “女娃！过来，你来炒这个番茄炒蛋！” 宋艺林一脸懵，怎么就成了她来炒菜了。 徒弟王柏强直接反对。 “师傅你说什么呢，她是个服务员，怎么能让她上灶台啊！” 李生利一锅铲敲在锅边上，沾着铲子的菜齐刷刷掉进锅中。 “有手艺谁都行，这女娃功夫不错，下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