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 逢月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 忽听哐一声,船身巨震。 船夫脸色大变,“不好,触礁了!” 仅是一会儿功夫,大家感觉到船身开始下沉,船夫道,“不行了,船要沉了,你们赶紧弃船跳海,这里离渡口不远,兴许能游到渡口去!” 说着,他就要跳下海去。 但谢孤峤拦住了他:“开你的船。” 船夫觉得他疯了,“船都要沉了还怎么开?!” 说话间,船以一种不合常理的速度往上抬了抬。 船夫:? 他大着胆子俯身一看,只见船身破了一个大洞,船飘在海面上,吃水线反而比之前更浅了,海水开始从洞里往外排。 “妈呀!”他活了一辈子,从来没见过这种怪异场面。 “开船。”谢孤峤有些不耐烦了,“还是你想去海里喂鱼?” 船夫只好哆哆嗦嗦去开船,但船其实是“飘”在海面上的,他只是在控制方向,船自己在飞着走。 此时船夫也明白过来,他恐怕是碰上了能人,也许小命能保住了。 他定下心神,在大雾中靠着直觉和经验行船,前方隐约露出了渡口的轮廓。 “到了,我们到了!” 茫茫深海中,一双硕大的赤红色眼睛望着小船驶出迷雾,缓缓沉入了海中。 浓雾消散,晨曦微光。 海岛展露轮廓,渡口霍然在望。小船缓缓驶进渡口,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船夫冲谢孤峤行了大礼:“多谢高人救命。” 众人弃船登岸,那艘破船缓缓沉了下去,船夫虽有些心疼,但他毕竟收了一锭金子,“我打算在城中暂住几日,等雾散了再回,各位保重。” 与船夫在渡口分别,沈云烟一行人往城门方向走去,海岸线绵长,远处海面上,朝阳跃海而出,投下万丈金光。 “老道,你可要输了!” “不到最后一刻,胜负犹在未定之天。” 不远处交谈声吸引了众人注意,只见不远处海面停着两艘小船,船上各站着一佛一道,和尚圆胖,道士清瘦,两人手中各拿一根钓竿,在船头对钓。 那鱼竿看起来平平无奇,鱼线却呈一种奇异的灿金色,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他们静立在海天之间,风停云静,有种紧张气氛自两人身边蔓延开。 路过众人情不自禁停住了脚步。 霍然,两人手中的金色鱼线同时绷直了。 “哈哈,上钩了!” “输赢就看这一钓。” 霎时间海风骤起,狂浪翻涌,巨大的浪头越滚越高,顷刻间就到了两人面前,那两人渊渟岳峙,纹丝不动。 扫雪不禁说了一句,“啊……要被淹了。” 巨浪拍至两人身前,像是被冻住一般停住不动了。 胖和尚当先起钩,那钩上流光一闪,一条游鱼从钩上滑脱,跳回海里去了。 胖和尚懊丧不已,对面清瘦道人不疾不徐起杆,一尾紫金色的海鱼挂在他钩上,“无事和尚,你看这鱼像不像你?好吃懒做,圆圆胖胖,斤两十足。” “秋水老道,一定是你在我鱼竿上做了手脚!” “愿赌服输,今日的清风醉何该你请!哈哈哈——” 随着一阵爽朗笑声,浪头猛地拍下,击散了漫天晶莹水花,浪止之后,海面上只见两只空荡荡的小船,那一僧一道已不见了踪影。 因这小小插曲,进城时已天光大亮,秋水城地方不大,空气中泛着一股海水的潮腥气,时不时海风猛刮,但那气味就像是长在岛上似的,吹之不去。 一行人找了间看起来还算气派的客栈落脚,进得大堂,只见堂中空空荡荡,一个食客也无,小二靠着门柱打盹,掌柜愁眉苦脸拨弄着算盘,浑然不觉有人进来了。 “掌柜——” 那掌柜吓了一跳,看见几人像看见了鬼。 扫雪道:“掌柜,你这能住店吗?” “能,当然能。”他狐疑打量众人,“你们是外乡客吧?渡头外的雾散了?” “没有,我们也是侥幸登了岸。” “唉!这阵雾,要了人命!” 见他愁眉不展,估计也是因为大雾没了生意,扫雪安慰道,“也许过两天雾就散了。” “过两天!两天又两天,这都半年了,城里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我这客栈也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