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娘子,大哥见她喜欢听故事,便每日闲时教她写字,读书,看地理山河志,帝都城内李家院小,浩瀚书籍求学之海甚大。 见识得多了,她便知道,人与人之间,除了门第,还有其他。 别人说她不配,做不得数,要看的便是真正在意之人,若两人不能共同进退,那身份的差距便带着罪,无论是苦苦纠缠,还是二人情深,都不过一出写好的悲剧,端看来得早或迟。 墨满了,芸娘停下了手,若公子无意,她这情要放于何处?若今日谢馥深要她来,便是告知她这事,又碍于何处不知如何开口,她该怎么办? 仅仅这样想着,心便隐隐的痛了。 芸娘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青山端来了药,又说谢馥深一日只吃了早食,芸娘去厨房安排了三四样快手菜,沿着抄手游廊回别院的正院松鹤堂。 “小夫人闷闷不乐,还在担心三公子的病?青山说了,只是瞧着吓人罢了。”集圆安慰道。 芸娘忽的问道:“你可曾听过,谢家公子中夫妻琴瑟和鸣之人,和我说说。” “别的不知,倒是听说公子四叔家中的小儿子,是个痴情种,娶了个知县的女儿……”集圆凑到芸娘耳边,捂着嘴偷笑,“听说被打断了腿。” 芸娘若有所思。 走到松鹤堂外,见到松石,芸娘叫住了他,“松石,你且等一等,我明儿去一趟软烟阁,你安排一下。” 松石脸色微变,“小夫人,这……” “我会和三公子说,你若不愿,安排马夫便可。” 松石立即跪下,他已知道芸娘的重要,“小夫人,我这就去安排。” 芸娘被他的反应吓一跳,和集圆说:“我没这么吓人吧?” 集圆眨眨眼,“小夫人,这软烟阁不是卖些成衣和绣品,松石怎的还舍不得了,咱又没花他的银子。” 芸娘意味深长,“怕是有些东西,触碰不得,怕人发现吧。” “小夫人可是知道什么?”集圆好奇。 芸娘拿过集圆手里拿着的荷花酥,一口一个,笑而不语。 这是从守拙园小厨房里带来,只是这糕点脆弱得很,马车颠簸碎了大半,还剩一小半瞧着不像样子,也不便给谢馥深,便归了集圆。 松鹤堂正房里谢馥深在和青山说话,屋内还有另一人,那是一个独臂男子,待到他们离开,芸娘进了屋。 谢馥深正在给观音像上第一层色,虔诚,专注,人来来往往也没打扰到他。 “那便是青山手下的暗卫?”芸娘有些好奇,这般断了右手,没了无艺,又该如何? 谢馥深拿了两盒颜料让她调,这可为难芸娘,“写两个字我倒是还行,但这绘画一途,大哥也会得不多,还未曾教过我。” “我来说,你来做。”谢馥深嘴角有笑意,竟觉得不会却是更好。 盯着芸娘一边调色,一边继续回答芸娘的问题,“手上功夫不行,学剑的记忆总没忘,师傅教的东西也都刻在了骨子里,教授弟子,或是暗中蛰伏,打探情况也可,看各人选择。” 芸娘心底微微震动,“这般要事,告知于我,公子不怕泄露?” “尽管说。” 这般大度,倒是符合谢馥深在芸娘心中的印象,芸娘笑,“我坐在公子的船上,自希望公子能长长久久,长命百岁。” 谢馥深忽的抬起头,看着她,芸娘这才发现,他眼底的那般血丝消退了不少。 谢馥深一眼看出她的走神,问了就听到芸娘回答,“也不知是什么药,见效竟这样快?” “自是神丹妙药。”谢馥深语气低沉,暗含笑意,“当要好得快,还要撑着船,护着芸娘长长久久,长命百岁。” 是这烛光太弱,叫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不然,为何她竟觉得谢馥深看着她时,仿若话语里含着别样的情绪。 芸娘心跳忽的快了,她屏息,“可不只是我,公子待下属情深义重,便是有了危险也不担心被抛下。这艘船上人好多,大家都盼着好。” 被其他人利用,见识过权贵的卑劣和高傲,自然明白,谢馥深的这份情深义重,有多难得。 若做不成他的女人,做他的下属,其实也是件不错的事。 芸娘调好了色,添了水,瞧了一眼谢馥深的画,越发的熟悉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芸娘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明儿预备出门一趟,公子可要前往?” “去。” 芸娘一顿,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