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两人各怀心思,走至正厅,遇着前脚迈出小书房的谢馥深,崔道远和松石紧随其后,几个人神色都不太好,特别是谢馥深,如是风雨欲来。 “娘子,外儿谢公子门客来了,叫是谢淳的,正打听着三公子和……”素琴敲了一眼芸娘,不知该如何称呼,看着屋内的气氛不好,她心惊胆战,“这是见还是不见。” “见,快把人带进来。”崔道远正愁着,独他一人面对谢馥深的怒火。 恰好来了顶包的人,他可高兴坏了。 谢淳来得快,崭新的千层底鞋和绸布长袍湿了半身,他这人乖觉,一进门便觉得这屋内似是空气稀薄,也不慌。 他欢喜的拿出一张地契,“前段时间夫人让我问的渭城田地的事儿,终于有了眉目。只是地儿少,水田三十亩,旱地二十亩,我瞧着五十亩实在不像样子,便又再打听,还真给找着十亩沙地,正正好是凑在一的六十亩地。” 芸娘一愣,去看谢馥深,卖屋买地回乡下的打算,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如今她和谢馥深捆绑在一起,只怕不能再是韬光养晦,倒是可惜了谢淳这趟奔波。 谢馥深见着芸娘瞧他,倒是想着,芸娘不欲和太子对付他一事,经历过上一辈的事儿,他不愿在欠人情,不如就此偿还了,算上承诺就她父母兄弟,再补贴金钱土地。 这样一看,便觉得六十亩确实少,不过还可以继续收罗。 然芸娘却在拒绝,说什么也不要,谢馥深却已经吩咐,让谢淳再去收罗一番。 芸娘还欲阻止,谢淳哪愿意,他如今还不容易继续被三公子安排事儿,瞧着不像是要被扫地出门的样子,不知多想抓住这个机会。 于是放下了地契,冒着天上如有人倾到一半的瓢泼大雨,再次出了门。 谢馥深要离开,撑着伞和芸娘说:“让人把马车听驾到了院外,守拙园便在隔壁。” 这是要带着芸娘去认认门,按着来时路上两人商量的,芸娘日后便住在崔十二庄谢馥深的园子里,这儿是崔家的地,崔道远和谢馥深都长驻这里,一般人不敢来惹烦。 不一般的人来了,他们也能及时处理。 芸娘自是答应,在太子和三公子选边时,虽要自立自强,却也偏向三公子,如今一看,三公子果是担当非凡。 她思索片刻,想着东书房的动静,再联系崔道远和她说话时直白的样儿,“崔大公子心虽不坏,可话却不好听,概是天子骄子,并未习过说话的艺术,只是委屈公子,若是公子心里觉着不好受,也是应该的,便与人说说,可别憋坏了身子。” 谢馥深若有所思,又给崔道远记了一笔。 于他而言,便是上辈子那一番经历,也只是成王败寇,输了便是输了。 但既这老天站在了他这一边,让他重新来过,自是用手段,让那些人也经历一番他的痛苦,至于造成的后果,至于这天下,与他何干。 他早已不是过去那般洁白无瑕谦谦公子。 芸娘的话他却觉得好笑,笑过后便也有些怔忪,原来,还会有人关心他是否受了委屈。 他们走后,晴园里崔道远站在廊檐下半天未回过神,愣了半晌,还是晴娘担心他身上溅了雨,着了凉,便紧着让他回屋去。 “原来如此,好一个神仙似的谢三公子,原来是下凡尘了。”崔道远笑得揶揄,紧接着意识到什么,嘀咕和芸娘说话时,是否语气太重。 这话被晴娘听见,晓得了崔道远根本没帮上忙,是芸娘自个儿东奔西走。 晴娘当即气得红了眼,转身便是关了正房的门,伏在床头好好的哭了一场。 帝都城内,世家云集,多的是新鲜事儿,不消几日便不再讨论芸娘,远着有燕云十六州的消息,帝都王家将军在东北边打了胜仗。 近的东宫太子艳福不浅,皇后娘娘体恤太子妃身在孕中,便赏了人入了东宫。 这些消息在帝都贵妇圈内流传,极少外流,待传到崔十二庄时,已是半个月后,还是东宫太子妃的侍女亲自过来,告知的芸娘。 芸娘如今既是太子妃的远房表妹,太子妃邀请她一同参加在骊山举办的踏秋之行。 “这样的宴会来来往往皆是官家小姐,你人生地不熟,便是太子妃看中,可她怀着身孕,哪里能试试照应。”晴娘担忧,坐在南窗下绣着小孩子的虎头鞋。 她有心想找崔道远打听情况,可着实气愤崔道远干的事,只得着急上火,劝解芸娘。 芸娘道:“这是危险,但何尝又不是机会呢?” 晴娘却说:“有命握着的,才叫机会,没了命,便是转头空,芸娘,姐姐也不怕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