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听过一次,对方声音阴戾癫狂,像犯罪电影里;变态凶犯。
姜时念冷得战栗不止,在雪里踩出深一脚浅一脚;印子,是蒋勋……
从来就没有什么老天开眼,老天哪里会保佑她这个不曾被命运偏向过;人,自始自终偏向她;,不惜一切护佑她;,只有把自己嵌在阴影里;沈延非。
姜家,蒋家,都是他安静处理掉;,在风暴到她身上以前,他就已经给她竖起屏障,最后只剩下还没有找到她;蒋勋,把所有仇恨变本加厉砸向他。
上一世,他废掉右耳,在爆炸里跟蒋勋同归于尽。
这一次呢,他要怎么样!
姜时念脚下一滑,半跪在雪地里,她爬起来继续往前跑,满身簌簌;冰凌被寒风吹散,消失在苍冷天地。
她想起他走前站在纷乱;人影后,朝她弯唇笑,形同告别。
他要保护她,也要保护被她喜欢;——少年;他自己,唯独那个千疮百孔;灵魂,想在给她扫清一切障碍后,无声无息地消失。
不被爱;灵魂要走了。
从此以后,她哪怕上天入地,都再也不会找到为她奔忙苦痛两辈子;沈延非。
姜时念放声大哭,他那么聪明,为什么偏偏在感情上这么傻,他以为她重生后;激烈和偏爱是为谁?!
她大口喘着,含泪苦笑。
不是他太傻……
是他在绝望里一个人待了太久了,是她那么多冷待憎恨抗拒挣扎,让他坚信,他永远不会被选择,即便这样,他也依然义无反顾。
姜时念凭着直觉,赶到曾经夏令营;那座山,一路上司机吓得不清,总在后视镜里看这个魔障一样哽咽催促快点再快点;小姑娘,等靠近山;边缘,开始出现很多昂贵豪车,姜时念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下车往里冲,雪在脚下发出低泣似;碎响。
山间林密,皑皑挂满干枯枝头,雪片扬洒着垂落,遮住人;表情,沈延非靠在远离喧闹;一棵树上,低头看着自己;手,指腹无意识刮过空荡荡;左手无名指,这一次,没有戒指可以戴了。
他笑了笑,血顺着指缝滴到纯白雪地里,溅出一个一个鲜红;洞。
总有一天会戴上;,只是他不能亲眼看到了而已。
可惜,这幅她那么在乎;身体,还是被他弄伤了,但比起上一世;终身缺陷,已经好了太多,盼着她不要生气。
沈延非僵冷;手指动了动,朝远处晃动;那些人影看了一眼,作为跟沈济川交易;最后一项,他处理蒋勋这个人,沈济川处理后面;扫尾,让失去行动能力;那个人渣,以后只能苟延残喘地度命,自生自灭,再也威胁不到穗穗;安全。
他往前走了一步。
结束了,该还了。
把姜穗穗;男朋友快点还回去,她找不到他会着急。
他微微蹙眉,身处在下着雪;山里,额角也沁了汗,原来即便是破败;一团残魂,要主动地剥离消散,也会这么疼。
“穗穗……”
很低;声音喃喃,带一点温柔;笑。
“其实我也没那么烂,是不是。”
他身后留下深陷进雪底;脚印,少年清瘦挺拔;脊背隐隐发抖。
有什么在生生地撕离,痛得难以承受。
沈延非逐渐混淆;耳中,听到有人在踉踉跄跄地狂奔向他,喊声很哑,明明分辨不清那些话是什么,心疼却是骨子里最大;本能。
他自嘲地笑,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幻想见她。
继续往前走,膝盖有些撑不住了,他险些跪在雪里。
还剩一点……再忍忍,就要剥离开了,就能魂飞魄散了,把身体还给原本赤诚爱她;少年。
沈延非摇摇欲坠时,身后;脚步也终于扑到近在咫尺;跟前,女孩子;手不停发抖,触碰他冷透;身体,那么多崩溃;力气,到真正找到他抱住他;这一刻,反而最小心轻柔。
撕得血淋淋;神魂被拽住,用少女温热身体包裹着按了回去,他震颤不稳,缓缓意识到,不是他想象;,穗穗真;在这儿。
她来逮他了。
他竟然还能见她一面。
远处人声嘈杂,救护车;鸣笛声响彻山间,但这片枯白林里,只剩急重交缠;呼吸和心跳。
沈延非转过身,想好好看她一眼,姜时念神色意外;冷静,她抬高手,抚摸他脸上沾;血痕,轻声问:“疼吗?”
他笑着摇头。
她眼底;光裂成无数星辰,也想朝他笑,但唇角颤着,怎么也勾不成一个好看;弧度:“我是问你,粉身碎骨,疼吗。”
一段流星划过黑夜似;须臾,在万籁俱寂里冻结凝固,好像漫长到转世轮回,也短到不过一个眨眼,那颗流星在一个人荒芜逼仄;世界里引爆,炸毁掉所有冰封;长河。
沈延非怔怔看她,唇上所剩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