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安排你进宫。不过,只能是以林家小郎君的身份,你可明白?” 呈昭看了眼木讷的李通,却并不敢多言,“明白。”那个比他小六个月的六皇子,过得也不怎么样。 “陛下,小女才疏学浅,实在不宜入宫,还望陛下收回成命。”曲道中见四下无人,连忙叩首,“臣舍不得。” “人人都舍不得,可总要有人舍得,” 皇帝似是在怀念着什么,“身为曲家的女儿,自然是属于皇宫的,爱卿想必深有体会。今日,朕还要陪太子,他们就都交给你了。” “臣,遵旨。” 这都是他的报应。 待两位父亲走后,李通嘲笑一声,“你如今真是越发没用。还要个小娘子相救,难怪父皇失望。”他父皇原想借刺杀之名,问责宋家,却不想刺客未抓到,呈昭反被伤了,这才不得不把自己推出。 “六殿下,教训的是。” ———— 为着伏鸢进宫一事,曲父与清如县主大吵了一架,两位兄长也都因花朝节一事被关禁闭,在伏鸢进宫前不得外出。 偌大的曲府,唯有伏鸢自己,还算是坦然。 她已仔细想过,早些进宫也未尝不可。如此一来,便有机会惹太子生厌,说不定以后就可不必成婚,保全性命,早日归家。但势必要得罪些人,这闹的动静还不可太大,万不可牵连曲家,最好是有一个靠山...... 比如,六皇子李通! 他可是未来的天子,自是有着最大的权势,可眼下他不受皇帝宠爱,却也是伏鸢借此攀附的时机。何况进了宫还有太后姑母,皇后再强势,岂能对太后不敬。如此一来,李通说不定也能得姑母相助,夺了那皇位! 到时她功成身退,也不必再当那短命的太子妃,当真妙哉。 趁着侍女不注意,伏鸢特意选了上好的瓜果和吃食,想着先贿赂一番,至少要让李通明白,自己是站在他这边的,两人可以成个盟友。 但她一走到厢房,却瞧见堂堂六皇子在吃剩菜?! 伏鸢心中暗道:“父亲,是不打算要活路了吗?” “这都坏了,可不能再吃了。”伏鸢将那碗抢过,已经馊了,明显闻得出酸味。 “我带了新鲜的瓜果和吃食,还有这隔层里是伤药,六殿下那日被打得不轻,想必还未来得及上药。这些饭菜应该是送错了,我回去说说他们。”这小身子骨真不经重,不过拎了些东西就已手酸。 李通看着眼前的小娘子认真的在给他一一介绍,却并未理会,只是呆呆地坐着。 娇弱,不曾经历危机,眼中还有天真。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官家娘子了,打着关心他的名义,却是为了能见太子或父皇,而这些关心,也都是虚情假意。 “小娘子进宫后就可面见那些高位之人,没必要讨好我。” 伏鸢听完恍然大悟,李通是把自己当成攀龙附凤之人了,可她就是有这样的打算! “六殿下既然看穿了,我便如实相告,听说太子喜欢欺负人,皇后又不和善,另外几位殿下又明争暗斗,所以我想来找个在宫中的伴。” 李通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直白的说辞,没野心,又窝囊的曲家小娘子竟要找他当伴?估计是个没脑子的,“你太笨了,不配和我一起。” 他将伏鸢推出门外,不给她丝毫辩驳的机会。 想来要与未来的孤家寡人结伴哪有这么容易,伏鸢想着还是得慢慢来,“那我多学一些,到时就不笨了。那些馊了的菜别再吃了。” 如今看来,这是皇帝的授意,不然她父亲也没那个胆子。 ———— 离进宫还有一日,曲府中的人却都不大愿和伏鸢多说话,母亲只说要好好的,范姨娘将教礼数的嬷嬷给了伏鸢,想着能临阵磨枪一番。学着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规矩,她自是得心应手,就连嬷嬷都说,“小娘子,会适合宫里的。” 李通也不见她,或许该说是刻意躲着,但这每日必送的新鲜吃食却是一日都未曾落下。 伏鸢站在凳子上,瞧着窗外不远处呈昭的屋子出神。 皇帝走后,除了父亲和李通,谁都不许进,像是在看管一个犯人,可他不是受害者吗?原想着入宫前能再见一面,现下也是不能如愿了吧。 伏鸢好像都还未和他好好说过话。 那日,父亲安排了一顶小轿,将六岁的伏鸢送进了昀京的皇城之内。她甚至听不到才满两岁的四妹妹,喊一声三姐姐,就被匆匆带到了人间最富贵之处。 李通行在前方,小小的身躯下一刻就要被宫墙所淹没,但未来,他却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