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保不适地拿手挡了挡光线,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只看见一双长靴沿着台阶走了下来。他的目光往上,看见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再往上,就模糊在光线里,看不清了。 李保心里条件反射一紧。 天啊,又是谁啊? 经过颜查散和包拯的李保,已经看到有人来就条件反射恐惧了。 光晕里,那人终于踏下台阶,缓缓渡步到了他的牢房前,他总算看清楚了来人。 一张温润如玉却精雕细琢的脸。 那是...汴梁百姓人人识得的男人,开封府一枝花,展昭。 看着这张清雅的脸,李保打了个寒颤,如果说以前看到这样的脸,会安心,如如沐春风。可此刻,却唯剩恐惧,即便那张脸的气质,仍然是温文尔雅的。 因为,那颜查散和包拯,还有那公孙策,谁他妈不是长着一张漂漂亮亮的脸,却一个比一个心黑,一个比一个让人恐惧。 李保浑身紧绷,嗓音发颤:“展展...展大人,你要干嘛?” 展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说话。 李保后退一步:“不要再学颜查散恐吓我了,不要再给我描述那些刑具了。” 展昭淡淡道:“不会。” 李保压根不信,继续退一步:“那你是不是会学包大人,给我上各种看不出伤口的刑罚?” 展昭摇摇头:“不会。” 李保止住脚步,不解地看着他:“那你来干啥?” 不语言恐吓,不精神折磨,也不上刑具,那要干啥? 来看他李保长得帅吗? 牢门早在展昭到来前,就被狱卒打开了,所以并未上锁。展昭推开牢门,弯腰钻了进去,伸手抚在李保背上,声音挺温柔的:“不干啥,来给你放松放松筋骨。” 话音一落,展昭放在李保背上的手轻轻游走了一圈,看起来,像真的在给他按摩一样。 李保却立马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类声音的惨叫,整个身子佝偻成一团,疯狂抖动起来,那脸上,是语言很难形容的痛苦。 展昭表情仍然淡淡的,手继续在他背上游走,仍然是...温柔的。 李保已经说不出话,扭成了一团怪物,疯狂地惨叫着。那声音太过凄厉太过骇人,吓得地牢上面两层正在审讯犯人的衙役手里的刑具一抖,上面两层被误伤的犯人也跟着惨叫起来。 正走到地牢门口的黄捕头脚步一顿,仔细听了听声音,摇了摇头。不用去看了,一定是展昭干的,只有展昭的绝门功夫,才能在不违法审讯律法的前提下,造成这么大的动静。 展大人那手段,可比这地牢里所有的刑具都要恐怖很多很多。 黄捕头浑身抖了抖,想起曾经和展昭一起出公差,审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那恶徒,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死活不招,结果旁边安安静静的展昭,走过去,手轻轻动了一下,就那一下,就让恶徒开了口。 忆起当时那恶徒的痛苦样子,他至今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那一刻,他忽然有种错觉,觉得儒雅清隽的展大人,反而会是最适合的皇城司老大。毕竟,皇城司最擅长的手段之一就是审讯犯人。可他有种感觉,皇城司的手段,在展大人面前,大巫见小巫了。 只不过,展大人很少很少出手,他也就见过他出手过一次。倒是听说展大人因为白五爷,出手了好几次。 黄捕头调转脚步,决定不去地牢了。 听着动静,比上一次审那恶徒可还要厉害,他怕,怕听了做噩梦。 这一刻,黄捕头都有些同情李保了,哎,惹啥不好啊,偏偏..... 那柳叮叮,是人家颜查散放在心尖尖上的青梅竹马啊。 那耶律古琦,先不说公主的身份,那可是他们包大人从五岁就惦记上,心心念念了二十年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啊。 那谢青,和白五爷一样,展大人的宝贝疙瘩啊。 都是人家的底线,不可触碰的底线。 想起白五爷,黄捕头神色古怪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眼地牢,轻叹了一声。 李保啊,你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 地牢里,李保痛得恨不得咬舌自尽,可却压根做不到。 这一刻的他,忽然觉得,颜查散很温柔,包拯点到为止。 地牢里的烛火飘飘忽忽,像黄泉路上的引魂灯,在痛苦里反复沉沦的李保,觉得他会提前去见阎王了。 因为,他不相信人类在这样的痛苦下,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