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修建过寺庙?”姚姜意外至极:“是北张城的寺庙吗?”
“正是。”工匠们异口同声。
姚姜想了想:“各位师傅,我去北张城两次,未见城中有寺庙道观,你们修建的寺庙不在北张城内?”
一名蔡姓工匠对她拱了拱手:“卫夫人,北张城外的归来寺便是我伯父带着我及伙友们所修建。”
姚姜思忖片刻:“请问归来寺于何时建好?”
工匠们七嘴八舌:“约有十年了。”
“不对,十一年。”
“你们都记不清了,是八年前二月十九破土修建,那日是观音菩萨的诞辰。”那姓蔡的工匠出声了:“我那年修建归来寺的所得,家中添作彩礼为我办了亲事,我绝不会记错。”
姚姜忽然想起当日在三河村她也经历过观音诞辰:“我记得观音菩萨的诞辰在六月。”
工匠们笑了:“卫夫人必定听错了。二月十九才是菩萨诞辰,六月是菩萨修道的日子。”
蔡姓工匠虽面有风霜,但正值壮年,他出声后,此间工匠都去算计日子,有的皱着眉,有的则点头。
姚姜两次去往北张城都未见其中的寺庙,初次去时要办的事不少,且来去那处的时日短浅,无暇仔细游赏;再去虽时日悠长,但姚姜心中有事,也未到城外去,自然没见到这归来寺。
无方微笑着插话:“我来此间时,归来寺还没建成,大约是我来了十来年后修建成的,我曾于路过时进去拜谒过。菩萨有生日、出家修行日与得道日,许多人分不清便说菩萨有三个生日。”
姓蔡的工匠:“大师说的是,我们也是修建寺庙才知晓其中的差别。大师不妨去看上一回,若那归来寺还入得了大师的法眼,咱们便比着归来寺的情形修改些许,之后便修建。”
另有一名工匠接上:“修建归来寺的图不知可还在,有了图,我们按着那图改动也轻省了不少。”
姓蔡的工匠:“待有了空闲我回家去寻我伯父问一问,他老人家现下虽做不动这些活计了,但记性还好,也收着不少图。若找得到,咱们不妨拿来一用。”
姚姜:“修建归来寺后,各位得的银子可丰厚?”
姓蔡的工匠:“修建寺庙与修建寻常屋舍不同,得的银子不多。这是因修建寺庙也算我们的功德,只要不亏,我们便愿意修建。”
工匠们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姚姜看向无方:“无方大师,我不知修建寺庙有哪些讲究,此事便听大师的调派。”
无方:“我欲去归来寺看上一看,而后对着图样才知哪处该改动。”
姚姜想了想:“我也去。”
晚间回到家中,姚姜对卫骏驰说了要与无方同去北张城。
卫骏驰微笑:“无方大师是去看着归来寺的房舍,想着如何修建无名寺。夫人则是去看花费的银子,各有其职。夫人与无方大师说定了日子后,各自出发吧。”
姚姜愣了,片刻后道:“我与无方大师不是该同日出发么?”
卫骏驰:“无方大师发过愿:这一生不乘车马,外出不论远近都是步行。夫人难不成要跟随他步行到北张城?不成,那太辛苦了。夫人独自出发,在北张城与无方大师相见。”
农庄内跟随姚姜培育良种的兵士对良种培育也已驾轻就熟,姚姜分发了种子说明了这批种子培育所要留神处,他们都道:“卫夫人只管放心去,归来时必定已经出芽,我们会小心的。”
畜栏内畜养牲畜的兵士也早已是熟手,得知姚姜要离开数日,都让她放心:“每日间送往灶间去的菜蔬与肉我们都会备好,断不会让大营的同袍们没有鲜肉与鲜菜。”
工匠是打过两回交道的,农庄与灶间从前都修建过,这时有农庄的兵士坐镇,有灶间的苦役看着,有高月娥母女和冯瑜光在,他们只需按图修建便好,倒也不费姚姜的心神。
只有乔思燕听闻姚姜要往北张城去,神情懊恼:“上回是桂君陪你去的,我没能去,就一直心心念念想你再去时陪你同去,可现下我又不能去了!”
姚姜不禁笑了:“你随我同去呀,此间的生意我让再招与琼叶来照管,再不然将门面关张两三日,回来再接着经营。”
“她舍不得关张。”苗桂君幽幽地递过句话来:“如今她一心都想着给腹中的孩子挣银子,哪里舍得关张。还是我陪你同去吧!”
姚姜先是愣怔,而后向乔思燕看去。
乔思燕粉面飞红,片刻后,她看着姚姜:“姜姜,我可能求你件事?”
乔思燕:“我已在打听可靠的稳婆,但生儿育女是一脚踏在鬼门关内,那时若没有能让我心神安定的人,说不好我捱不过去。我希望我将来生产时,你能在我身边。就如你守在万夫人身边一般。”
姚姜半晌才说出句话来:“你,你不是会请好稳婆么?有稳婆在,比我在更好。”
乔思燕拉着姚姜:“姜姜,我夫君先识得的你。你救过他,他与我都信任你。我在此间能信任的人,除去我夫君便是你与桂君了。我最为软弱最需要帮手的时刻,你们都要在我身旁。至少你们不会看着我去死。”
她转头看着苗桂君:“桂君,你必定是在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