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吗!”
一人狠狠踹她腹部,“妈的,敢让老子追那么久。”
那一脚下了狠力气,瞬间就疼的她眉头紧皱,身体蜷缩,不过她还是冷冷的看向那几个穿着农民衣服的男人。
“葛大,葛二,董叔,赵叔,你们,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一个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不该说的话你们懂得,不然……”
“懂,都懂”,葛二从地上捡起银子,拿袖子轻轻往上一擦,放在嘴边咬上一口,看到那上面的牙印,乐呵呵的收到袖中道:“大人放心,小的们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也没见过她。”
闻言,那几个打手相视一笑,其中一人弯腰,攥住李安乐的头发,狠狠拽起,“走,跟我们去见相爷吧!”
田间,路边,河畔,哪怕是更远的山脚,几人走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李安乐内心非常疑惑,而踹她那人看她还不死心,贴在她耳边恶狠狠道:“还想着有人来救你呢?今天县太爷来乡里视察,人早就被你们村长勒令在家里蹲着了,有这空,还不如想想等会儿怎么讨好相爷,你说呢,大小姐。”
那一声大小姐极尽嘲讽,李安乐偏过头,淡淡看他一眼,便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快,她就被带到一驾马车面前。
“跪下”
马车内传来一道极尽威压的声音。
李安乐仿若未闻,依旧站的笔直,只不过腿部的微弱颤抖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恐惧,她不跪,后面有眼色的人朝她腿上狠狠一踹,瞬间她就双手拍地,趴到地上。
“李峦,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跪你。”
她刚要挣扎,又被人狠狠一踹,那人看她还要起来,直接抬脚用力踩到她的膝盖关节处。
李安乐咬紧牙关,才没有出声,汗混合泥土贴到她的脸上,她忽视身上的疼痛,还是强撑着用手臂撑向地面。
只是还没站起来,一只脚又踩到她的手上,狠狠碾压。
“啊!!!”
两处非人的痛感,通过神经末梢,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她看向那用金线绣着的黑靴,然后略过那紫色官袍,死死的瞪着那张脸,咬着牙笑道:“怎么,现在不怕看到我这张脸了,午夜梦回也不怕她向你索命了。”
“放肆”,李峦脚下用力,“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我呸!!李峦,你有种就杀了我,别像个孬种利用完了我娘,我外祖父,再来利用我。”
“呵呵~呵呵”,李峦弯腰狠狠捏住她的脸,“安乐啊!虽然你对我很有用,但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死不能。”
“翅膀硬了,那我就给你软软,拿来。”
话落,他从袖中掏出手帕,边擦手边往后退几步。
一人抱着一个小坛子走了出来,李峦拿手帕接过,把它放到李安乐面前道:“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好母亲的骨灰,知道你想她了,我前几日特意把她挖出来,放到这里,让她来见见你。”
李安乐不可置信的瞪着那坛子,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声嘶竭力道:“畜牲,你个畜牲,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把我娘的尸身还给我,把我娘还给我……”
她奋力挣扎,被身后的打手抓住肩膀,按住头,用力的往地上一拍。而看她哭,李峦眼里尽是快意,仿佛看到了当初总压他一头的邓贤对他匍匐在地,“收起你的爪子,不然……”
李峦打开坛子,手微微一斜道:“我不介意让她与地同尘。”
“父亲,父亲”,李安乐跪着走到他脚边:“求求你放过母亲吧,你让我做什么,我做,我什么都做,你放过母亲……”
“乖,这才是爹的好女儿”,李峦伸手扶起她,皮笑肉不笑道:“既然你如此懂事,那就随爹回府吧!”
“回府,咱们现在就回府”,说着,李安乐扭头就要走,被李峦给拽了回来,“好女儿,这么多年不见,就不想爹,和爹叙叙旧吗?”
“想,女儿当然想爹了”,李安乐放在衣袖下的手都快要攥废了,才忍住给她一刀的恨意,“那女儿扶爹坐轿。”
“不急”,李峦指着车前的马凳子,对下人吩咐道:“把它拿掉。”
说完,他又看向李安乐道:“女儿啊!这没有轿凳,你说爹怎么上去啊?”
李安乐的胸腔仿佛被抽空了所有气息,她看向他,咬着后牙槽笑道:“这么多年,女儿都未在爹面前尽孝,如今,自然是该尽孝道的时候了。”
松开他的手,李安乐走到马车前,“扑腾”一声,溅起的灰尘仿佛是大地的怒吼,她弯腰撑地,看向李峦道:“如此,爹自然就可高枕无忧。”
“哈哈,果真是爹的好女儿啊!”
整个脊柱承受的重量,都不如她满腔恨意的万分之一,李安乐低着头,撑地的那双手早已陷入地里,哪怕双手是血,也毫无知觉。
“乖女儿,上来吧!”
李峦的声音,让她猛地回神,惊起一身冷汗,看向那未被掀起的帘子,趁着起身的时候,朝地上一挥,遮挡住血迹,而后又把自己的手用衣袖挡住。
“父亲,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