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门响动,中厅传来微乎其微的脚步声。
江符给熟睡的人盖好被子,才轻步来到中厅。
看着靠坐太师椅的吊儿郎当女子,江符蹙眉,“你来做什么?”
后者呲牙,笑得一脸贱兮兮,“猜你需要我,这不就来了嘛。”
江符转眸,瞥了眼遮挡严实的幔帐。
立刻绷起脸,攥上江篱手腕就往门口拖去。
“出去!”
这人也不怎么回事儿,都不知道避嫌的?
搞得青松院跟她的青桦院似的,说进来就进来!
“你再拽我,我可大声说话了啊!”江篱晃了晃手臂,作势张大嘴巴。
江符就烦她这副无赖样儿,眉头拧得快要打死结了。
吸气吐气数次,才低吼一声,“江篱,你最好有事!”
否则她就算打不过,也要扒了江篱一层皮!
“哎呀……那么凶做什么?我这不给你带好消息嘛,啧……你别推我啊!”
江篱怕江符听不清,想靠近她说,结果被她无情推了一把。
顿时不耐,扬起声调,“江老二,你是不是不想要宋玉了!”
江符目中闪过慌乱,忙把耳朵凑过去,没好气道:“快说!”
江篱眉眼舒展,低语诉说,“我的想法是……问你要不要……”
姐妹二人蛐蛐良久,江篱踩着三更天的锣声回了青桦院。
刚躺上床,被子里的人就像感受到热气似的,手脚并用地攀了上来。
被香香软软人儿抱着,江篱舒服得眯起眼睛。
一时松懈,挨了某人一巴掌。
江篱:“……”
所以说美男在怀并不不好消受,时不时挨上一巴掌也是够呛!
江篱耳朵微动,在某人巴掌再次挥来之际,摸黑抓住。
安怀清入睡时不喜烛火过盛,江篱也就习惯在上床之前灭了所有灯盏。
好在她耳力佳,能听到手臂挥来所带动的细微风声,也算救了脸‘一命’。
“妻主……”
手腕被束缚着,安怀清在睡梦中不满,哼哼唧唧。
“嗯?”明知他在说梦话,江篱还是巴巴地凑过去回应。
别说,男子还真就接上话了,嘟嘟囔囔,“我……我有了身孕,不能累着……”
一听这话,江篱忙不迭松手,还帮他揉捏根本没握疼的手腕。
一番按揉过后,她又贱嗖嗖地展开男子手掌,覆在她脸颊上,时不时地拍打一下。
宠溺道:“这下满意了吧?我不拦着,你就不嫌累了。”
然,江篱不知道的是,男子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
此刻安怀清正做着梦。
还是一个……不可言说的梦。
他被女子折腾来、折腾去的,快要累死了……
“咚、咚、咚、咚!”
四更天锣声响起,安怀清醒了。
醒来之时被子湿哒哒一片,他还以为自己尿床。
还好没有,也不是血迹。
但……好像更难以启齿了。
安怀清死死咬住下唇,身体僵住,一动不敢动。
江篱睡眠轻,一点小小响动都能惊动她。
如果江篱发现他……那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她?
不行不行,他不能动!
可……不收拾也不成啊!
寝衣贴着身体很难受,根本无法入睡。
纠结良久,安怀清还是悄咪咪地掀开自己那端被角。
绷紧呼吸……
鸟悄儿地……
抬起一条腿。
接着是另一条腿。
很好,现在他整个人都出了被子。
然后就是迈过睡在床边的江篱。
安怀清小幅度地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加油鼓气。
……缓缓抬起一条腿。
然后是……他被女子拉住,用力按在她身上。
“三更半夜的,做什么去?”
女子声音清澈,没有一丝初醒的困倦,可见醒来有一会儿了。
安怀清:“……”
所以他刚才大气不敢喘一下的小心翼翼算什么?
算他能憋气吗!
“我……我不做什么!”
目前安怀清处于坐在江篱腿上姿势。
为不让她发现,下意识抬起身,不去靠近。
“那你逃什么?”江篱按了下男子肩膀,让其再度回来。
“我没逃……”
安怀清梗着个脖子,声音却不自觉地发抖。
江篱太坏心眼了,按他做什么?
为不让她发现,安怀清还是悄然错开些身子。
渐渐地,江篱也发现不对劲。
伸长手臂,点燃小几上的烛火,这才望向腿上男子。
女子们皆说灯下看美男,越看越美。
以前她还不解,认为就算燃再多烛火,也远没有白日来得亮,根本看不清人,又何谈‘美’字一说?
今日,她突然领悟了。
朦胧烛光打在男子身上,使他周身都泛着一层不真实的光晕,像个仙子似的。
乌黑长发原是披在脑后,却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