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跟五妹竟是双生子?”
安怀清随江篱走往青桦院,到此刻还是惊讶不已。
“张敬真是胆大包天!”
不仅把这事做成,还瞒了所有人二十年!
难怪他总是打骂江符。
不是亲生的,他当然不会在乎!
可话又说回来,“三姐同他相处多年,他心中连一点亲情都没有?”
别说人了,哪怕养的猫猫狗狗时间久了,打一下还会心疼呢,而张敬却半点儿怜惜都没有!
安怀清越想越气,胸口也跟着起伏不断。
江篱忙覆上他胸口,帮着抚顺,“莫因不重要的人和事生气,而且张敬从得来三姐就是用作帮自己争宠的,又不是真心想要个孩子。”
此人冷血得很,她儿时就不止一次看见张敬将江符捆绑在树下殴打。
有一次,甚至因江符没能将母亲诓骗过去而持刀相向。
刀尖儿刚刺入江符胸口,她及时带来父亲解救。
那时她跟江符还算相处融洽,江符也很感激她找来父亲。
可不久之后,江符就变了。
也不知张敬怎么给她灌输的,认为唤不来母亲,反倒是她江篱的错。
因为她备受母亲宠爱,就是她造成的!
现在想来,江符能对张敬的话坚信不疑,也是太过注重亲情缘故。
母亲始终难以接受自己醉酒跟三位小侍有染的事,有那么几年,对三个孩子可谓冷漠至极。
江符没有母亲疼爱,自然会对‘生父’更加依赖,才会盲目听从张敬的恶意灌输。
安怀清颔首,“不过事情这样发展下来,倒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也省得江符对江篱耿耿于怀了。
虽说下毒一事是江符好心告知江篱,可张敬的死也的的确确因为江篱。
如果张敬是她生父,她又怎能做到对江篱没有半点埋怨?
人就是如此矛盾,谁都没有想象般的大度。
“呵呵……”江篱轻笑。
安怀清纳闷,“妻主笑什么?”
后者摇头。
不过诧异罢了。
那位法师当真厉害,连曲折小事都能算到。
她以前认为,法师之所以让协助江符、宋玉成为眷侣,是为让江符心中埋下动容。
然后在关键时刻帮助她什么,例如昨日毒酒之事。
可是……在母亲书房有人闯入那日,她就已经怀疑到张敬身上,也派了人去跟踪。
虽过程中像三一、三二追逐倭寇那般,在一拨、又一拨人协助下不见踪迹。
但她的人也同江符一样,看到有人递给张敬一包东西。
下毒之事她提前知晓,所以并不是此事。
还有,以前的江符极少参与各类宴会,自打有宋玉之后,她变了不少,时常随将军府的人一同出行。
就因如此,才被母亲看出身世不对,以至于不再因张敬死亡而记恨她。
那么法师所作所为,是希望她们姐妹感情增深,不再互相针对?
或者说……让她们站在同一战线上?
因为江符可是府中除自己以外唯一的从武女郡。
朝堂之上的青年女郡中,能打得过她的少之又少。
如果江符被有心之人握在手中,那便是危害了……
“宋玉还未归来?”
进了青桦院门,安怀清一眼瞧见漆黑一片的西厢房。
宋景于后日问斩,宋玉……应是回县女府安慰家人了。
就在今日上午,他和江篱也回了县女府看望阿翁。
宋景乃府中唯一嫡出女郡,纵然她不学无术又做出许多坏事,可她终究是阿翁的孙女,白发人送黑发人,阿翁如何不伤心?
阿翁精神极度虚弱,却在看到江篱时跪下,任他搀扶也无用,依旧跪地不起。
阿翁也知道无法改变,只能不断地说县女府对不起将军府的话。
安怀清心脏抽疼,又无可奈何……
眼见安怀清眉眼低垂,眸中再度爬满忧伤,江篱急忙安抚。
“莫要伤心,宋景自愿做下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从县女府归来,安怀清就偶有腹痛。
太医诊治过后,说孕夫不能过度伤心,恐有滑胎风险。
江篱小心翼翼,不仅为孩儿,更重要是滑胎对男子身体损伤更大,她生怕安怀清有伤心情绪。
安怀清晃首,“阿翁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住。”
宋玉死有余辜,却让白发人跟着心痛,着实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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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
青松院门被人敲响。
十七开门,迎面就见宋侧郎满脸泪痕。
“侧郎…找三少郡?”
宋玉呆滞点头。
十七欲言又止,“可是……三少郡在青榕院。”
少郡在李侍郎怀中醒来便跟着一同去了青榕院,可能今晚不会回来了。
“青榕院?那不是李叔郎和五妹所住院落,她去那儿做什么?”
宋玉在县女府整整一日,对张敬非江符生父之事并不知情。
“三少郡她……您稍后片刻,我去唤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