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我提到了你,也提到了凯特区长。我说你们在研究一种治疗方法,我也参与了。那天,我都跟他告别了,我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他把我叫了回去,递给我两个小瓶子,说这是三区让他交给我的。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三区说你知道的,这是治疗药剂。
波历说什么?你回去一个月后他才把治疗药剂给你?
瓦西里说是啊。
波历说我们在你走后几天就研究出来了,就托凯特区长送到三区去了。
瓦西里说是吗?他确实是在我回去一个月后才找我谈话,并且把那两瓶药剂给我的。
波历说这也许倒是好事。他有没有告诉你这两瓶药剂已经不能用了吗?
瓦西里说他没有说。我跟他的谈话也就进行了几分钟。你说不能用了?
波历说是啊,我们刚托凯特把药剂送到四区去,几天后,几只实验动物的情况就发生了突变,应该说是逆转。我们托凯特转告四区,那些药剂不能再用了。刚才你说一个月后施图姆才把药剂交给你,我还松了一口气呢。可是他竟然没有转告你我们的话?
瓦西里说真的没有。
波历说这个施图姆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波历喝了一口啤酒,然后说木兰姐怎么样了?
瓦西里说我正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到木兰呢。
波历想,我真的有点憋坏了。我的感觉是不好的。可我希望事情会是好的,至少会不太严重。如果是瓦西里自己提到木兰姐,可能还有一点希望。如果是我问他答,事情就不会好。
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
瓦西里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回到四区后,当天就去看了木兰,而且当天就把她接到了医院里。她不肯去。我对她说,波历希望哪天能见到你。她才同意了。我跟你说过,她当时已经是癌症晚期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检查后,我坦率地告诉她,估计她还能活十天左右。她说,没关系,我可以去见师父和师弟了。
波历有点难受,岔开话题那个果果呢?
瓦西里说果果是个好姑娘。她把酒店交给了别人,自己跟到医院来当义务护工了。
波历还是回到了原话题,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你说施图姆给了你两瓶药?你确定只有两瓶?
瓦西里说是的。只有两瓶。我回到医院后化验了一下,两瓶都是一样的,是经过倒变的混合病毒。
波历说这个施图姆!在你离开几星期后,肯定不到一个月,大概也就是三周后,我的导师查尔斯说起他研究的一种也许可以治疗癌症的病毒,我从他那里,也装了两小瓶,也是托凯特转交给你的。
瓦西里说那两瓶药剂施图姆没有给我,一直到今天也没有给我。
波历说受累。你说下去。
瓦西里说在医院里,我每天都去看几次木兰。她每回都让我说说你的事情。我就跟她详细地说了我和你在三区都做了什么,都聊了什么。有的话,我都说了几遍。可是她说她爱听。
出乎我的意外,十天后木兰还活着,可是我知道,可能只是一种精神力量在支撑着她。因为我跟她说过,过不久我会再次到三区去,到那里就还能见到波历。
我回去一个月后,也就是在凯特找我谈话并把两瓶药剂带回医院去那天,我有过一点犹豫。我对木兰说,波历和三区的朋友们研制出来一种药剂,是治疗双目失明的。我估计他们的动物实验成功了。不过只做了动物实验,没有做过人体临床。
木兰说那你就给我用吧。我想在离开这个世界前见到我的朋友们。你不是说你带来了波历画的一幅画吗?你还记得那幅画吧?就是你给我看的那幅,上面有木兰,有海浪,有果果,你后来还把我也补充上去了的那幅。
(波历说记得啊。你带去了?)
是的,我带去了,我也跟木兰说了。她说她好想看到波历画的海浪和果果,还有瓦西里,她想不起来瓦西里是什么样子的。她也想看到她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到生命岛来之后,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因为生命岛是一个找不到镜子的地方。
她听我说了那两瓶药剂后,要我尽快给她注射。我说,你现在的体力不行了,注射了新的药剂,可能让你无法支持。
当时我的顾虑仅仅是这个。
我还是按她的愿望给她注射了。
没想到,第二天,她的眼睛就发生了变化。第三天早晨,我走进病房,她就高兴地啊了起来你就是瓦西里?我看见你了。
她真的复明了。我真的很高兴。果果也高兴得不停地抹眼泪。
我把你画的那幅画拿给她看,她哭哭笑笑,兴奋得不得了。
第四天,她精神非常好,甚至可以自己下地了。我和果果陪着她,走出了医院,转了一圈。
可是,第五天,她就去世了。她说我知道,我要去见师父和师弟了。你们让我再看一下波历的画。
果果把那幅画拿到她面前,可是她已经抬不起手来了。果果就一直拿着,一直到我说放下吧果果,木兰已经走了。
就在木兰去世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窝已经陷得很深了。第二天,她出殡的时候,其实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