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另外提拔两位外放的士族子弟的官职,右迁京中。
当日散朝后,陆渊留陆镇在紫宸殿议过事,在陆镇告辞离去前,有心点他,大意是:陆昀可在离了那沈氏女后,一心扑在政事上,他也合该如此,万不可被女色扰了心智,做出糊涂事来。若要说到女色一事上,以他这些年来对丽妃的宠爱程度,如何不算沉溺?自身不正,如何能叫旁人信服。
陆镇并未将他的话听进耳里,只是一味沉默着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在陆渊看不过眼地挥手示意他退下后,默声退出殿去。
他的一番良言相劝怕是又被当成了无用的耳旁风,他这长子倒是随了他年轻时候的脾性。
陆渊苦笑一声,无奈地轻叹口气,手握成拳抵了抵发酸的眉心提提神,重又提起朱笔加紧批完折子,好早些赶去拾翠殿里陪沈蕴姝母女一起用晚膳。
东宫。
赶来报信的黄门心急如焚地立在宫门处等待陆镇回宫,一见着陆镇,忙不迭上前行礼,颤巍巍地将人往假山后引。
陆镇观他面露惶恐不安之色,想起上回沈沅槿出逃一事,前来传话的黄门也是这般神情焦急,不禁心生不安,拧眉问:“可是宫外发生了何事?”
那黄门低垂着头,一颗心几乎要跳到噪子眼,迟疑片刻后方鼓起勇气缓缓开口道:“禀殿下,姜郎君一早递了话进来,道是别院里的那位娘子昨夜在自己房中放了一把火,趁乱跑了出去。”陆镇叫那消息砸得有些不敢置信,呆呆站在原地愣了数息,待反应过来他听到了什么,立时变得怒不可遏,脸色铁青,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咬牙切齿道:“她竞敢如此戏要于孤!”黄门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直直跪在地上,将头埋得很低,“殿下息怒…”
陆镇未看他一眼,带着满腔的怒火抽身就走,自去马厩内牵来一匹战马,领了一队人马急急奔出城去。
与此同时的集市上,沈沅槿买了远行必备的常用药,毕罗胡饼等干粮,又去成衣铺里买来一身男郎穿的圆领长袍套在身上,拿木簪束了发后,垫高鞋底扮成男子的模样。
时下城门和宫门皆已开了,陆镇约莫已经知晓她出逃的消息,各处渡口和城门都是不可踏足的地方,便是这座镇子,她亦不敢久留,跟在几个香客身后去山上的道观或是寺庙里避避风头。别业。暗卫们大多都去追寻沈沅槿的踪迹了,岚翠等人在屋里干着急,独姜川一人在庭中惴惴不安地来回踱步,静候陆镇驾临。
远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扬起漫天尘土。
姜川听闻此声,忙走到院门处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果见陆镇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殿下。”姜川垂下眼帘,急急迎上前去。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焦糊味,陆镇离镫下马,面颊阴沉,“她是如何逃出去的?”
姜川惊惶到手心生汗,双膝跪地请罪后,硬着头皮据实相告:“昨夜子时,暗卫发现沈娘子所处的居所走水,进屋扑火救人之际,却见屋中空无一人,四处遍寻不得娘子,正这时,又间后院马厩传来马
蹄声,奴等追出去时,那匹马儿已经跑远,想是沈娘子趁乱骑着那马逃了出去。"
原来乞巧那日,她主动亲吻他,口口声声说心悦于他,与他做尽亲密之事,都只是她为了此次的出逃计划,证骗于他的。
她待他,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真情,甚至不曾有过几句真话,可笑他叫她骗了一次,竟还会信她第二次。阿耶所言不假,他当真是叫猪油蒙了心,色令智昏!
陆镇怒极反笑,只是那笑容不见半分言色,唯有挣行和愤恨,下 瞬,他沉声唤来左卫率府副率卫延,“速领孤的亲兵去各处传传孤的口谕,长安百里之内的各处城门、渡口一律戒严,凡出入城门之人皆需以清水净面,仔细核查户籍、过所,若有形迹可疑、双十年岁的孤身女子,一律不得放行,待比照过孤晚些时候下达的画像,确认非画中人,方可放人。"
卫延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那位纤瘦弱质的女郎竟能在短短三个月后便再次从太子殿下的手心里逃脱;更无法想明白,殿下分明待那女郎不差,不独叛逃的重罪轻拿轻放,且还金尊玉贵地娇养着,时时
出宫探望陪伴,就连这处私密的别业亦是给她住着,她究竟还有何不满之处,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殿下的忍耐力,触碰他的逆鳞,岂非自寻死路。
姜川看着卫延调转马头离了别业,正要询问陆镇接下来他该做些什么,陆镇先他一步开了口,命令道:“速速回城去寻擅绘人像的丹青手,务必将她的相貌绘得像些,再送至各处城门、渡口。”
上回沈沅槿出逃,至少还有岳州这个指向地,如今她就这般漫无目的地偷跑出去,一时半会儿,倒叫他往何处去寻。陆镇胸中怒火分毫不减,现下又添几分忧虑,数种不同的情绪缠绕在心头,刺得他额角抽痛不止,只想快些抓她回来泄愤。
这一次,他定不会再对她心慈手软,似她这样野性难驯的小兽,便该以囚笼困之。此生此世,只要他不放手,她就休想逃出他的掌心。
拾翠殿。
近来一个月,因沈蕴姝的产期将至,陆渊每日下晌都会专程来她这处一道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