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局为重,快走!”
“柔儿,保重!”
吴一剑低喃一句,身形极速向雅间的后窗移动。
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大批锦衣卫破门破窗而入。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八匹马啊…”
雅间的圆桌边。
方文言与一个穿着打扮与吴一剑一模一样的人在猜酒划拳。
锦衣卫指挥使周大宝常来沁香楼和同僚小酌。
与方文言很熟。
“方老板,这位是…”
方文言站起身,神情极其的淡定。
“小的表兄吴一剑,以前在威虎镖局做镖师,最近改行做了阮小姐的护卫。
今日总管大人宴请阮家大小姐,我们哥俩正好一聚,故而痛饮几杯。”
周大宝却是不信,命人将沁香楼翻了个底朝天。
又捏着吴一剑的脸左看右看。
最后从吴一剑的脸上揭掉一张淡黄色的人皮面具。
吴一剑红着自己的脸皮。
讪讪地笑:“走镖路上险境丛生,不得不准备两副面孔。戴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掉。”
周大宝也爱戴人皮面具,不喜真面目示人。
现在的他就戴着人皮面具。
旁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沁香楼里实在查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周大宝死了心,喝了一杯方文言递过来的酒。
怀里揣上一只烧鹅,袍袖里拢了一只烤乳猪。
领着手下破门破窗的跑了
东宫。
太子即墨炀一袭紫色的常服,腰间束着通犀金玉带。
威凛凛的端坐在大殿里。
整个大殿因为他的存在。
室内的气温较外面的气温下降了许多度。
他尊贵的容颜又太过老成。
与他二十多岁的年纪很不相配。
一双狐狸眼似阴非阴,似笑非笑。
透着一股子急于舔血的机警。
整个人看着城府很深。
配上他那过于尖锐的下巴,像极了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他右手把玩着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
声音带着一股子阴冷冷的肃杀之气。
“查到什么没有?”
周大宝跪地。
“回太子殿下,属下将沁香楼翻了个底朝天,未查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疑云笼罩住即墨炀煞气深重的脸。
掩盖住他森冷阴毒的面相。
“查清楚了?吴一剑当真不是二皇弟伪装?”
周大宝慎重着表情。
回禀:“太子殿下,吴一剑是方文言的表兄,以前在威虎镖局走镖。
属下特意去了一趟威虎镖局。吴一剑前天走镖回京,老婆跟人跑了,他一气之下,改行做了阮小姐的护卫。”
即墨炀狐疑的眼神盯着周大宝看了片刻。
沉吟:“二皇弟若真的薨逝,这世上想必再没有人敢来折腾算计本宫。
本宫可以安枕无忧,柔儿也能回到本宫的身边。”
周大宝讶然:“太子殿下,阮小姐已为人妇,若让她入住东宫,恐有不妥…”
周大宝一个只知道唯命是从的武夫。
实在看不懂太子殿下一年来的操作与心思。
一年前,太子殿下献计皇上,将阮家大小姐赐婚给翰林院的检讨傅辛南。
又命锦衣卫暗杀掉阮金山一家老小。
夺取了阮家的万贯家财。
这会儿又要将嫁出去的阮家大小姐弄进东宫。
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一般人还真揣摩不透。
周大宝跪伏在地上。
不敢抬头去看即墨炀那张阴毒狠戾的脸。
即墨炀将右手里把玩的夜明珠放到面前的几案上。
眉眼里漾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本宫想要得到的人与物,没有什么妥与不妥。况且这也不是你一个指挥使能操心的事情,你只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行。”
即墨炀停顿了一下。
“听着,领人去一趟南疆夷王府。势必将夷王府的人,夷王府的鸡猫狗尽数斩杀,一个活口不留。”
“属下遵旨!”
周大宝起身,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大殿外,袅袅娜娜的走来傅辛南的心上人雪蕊郡主。
华丽的宫装,浓重的妆容,妩媚妖娆的身姿。
周大宝威武霸气的身躯顿然矮了半截。
谄媚着脸,去给雪蕊郡主跪地行礼。
“卑职参见雪茹郡主,雪茹郡主安好?”
“忙你的去!”
雪蕊郡主娇纵的呵斥一声。
傲娇着居高人上的脸,鄙夷着眸色。
与周大宝不熟似的从周大宝身边走过。
周大宝起身,瞅着四下无人。
奴颜婢膝的追在雪蕊郡主身后。
“郡主,卑职刚领了一年的俸禄,明日恰赶上卑职休沐,卑职护着郡主到云落山庄避暑可好?”
“滚!”
一声极尽寒凉,又没有一丝情感的恼怒。
惊醒了周大宝想睡美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