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梅与李嫂搀扶着脸色灰土到没有一丝人气的傅老太太跑进屋子。
“快看看,衣服首饰可还在?地契房契账本子有没有被黑心烂肠的贱人带走?”
“娘,值钱的衣服首饰全没了!儿媳将三间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未寻到阮家的地契房契账本子。”
李氏惨绝着尖白脸,没魂的僵尸一般跳进阮柔的屋子里。
仿佛阮柔屋子里的衣服首饰,地契房契账本子全是她的。
傅老太太躯体打摆,手指着门外。
歇斯底里地尖叫:“报官,快去报官!告她盗窃夫家财产…”
李嫂壮胆多了两句嘴。
“老太太,报官只怕告不赢!大夫人屋子里的一切物品都是阮家的家资置办下的,大夫人有权支配。”
“贱妇!主人说话,有你一个奴才什么事?还懂不懂规矩?”
老太太一巴掌“呼”到李嫂的嘴上。
扶着老太太胳膊的李嫂趁机倒在地上,装死。
秋梅眼皮子活,李嫂装死,她装晕。
吓趴到了李嫂的身上。
傅媚儿与李氏架起傅老太太,脚步错乱着跑出傅府。
从未去过衙门告状的三个人。
站在大街上,一只眼睛里塞满了愤怒,一只眼睛里漾着慌张与无措。
不知往东跑还是往西跑。
不清楚到礼部告状,还是到刑部告状。
傅老太太毕竟多吃几年的盐。
嗡嗡响的大脑一直旋着李嫂说的话。
心里也清楚,阮柔的衣服首饰确实都是阮家的银子置办下的。
从未花过傅家一文钱。
“告官就算了吧!等辛南散值,让他到皇上那请旨,将那个招狗啃的贱人贬为妾室。”
傅老太太,李氏,傅媚儿在大门口进进出出。
很快又招来等着看稀奇的左邻右舍。
婶子大娘老太太,吃过午饭,闲着无事。
在傅翰林府的院里院外,站着唠嗑。
西跨院里跑出两条身上嘴上全是血的大狼狗。
狗嘴里衔着…
“俺的个娘啊!狗…狗嘴里衔的是啥?”
“咋看着像…像人的胳膊腿!”
“坏喽!傅辛北被自己喂的狗啃吃了。”
傅家人的心思,全都在沁香楼将要送来的一桌上等的美味佳肴上。
没人顾得给血淋淋的傅辛北擦洗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
两条狗闻到血腥味,心里又都对傅辛北窝藏着毁天灭地的大恨。
治疗好伤残还能活下来的傅辛北。
葬送到自己喂养的两条狗的狗肚子里。
凄厉的哭声再次在傅家地动山摇般响起。
左邻右舍的男人们拿着铁锹对两条狗围追堵截。
很快将两条狗拍死到一个死胡同里。
傅家没银子给傅辛北买棺材,没银子给他办丧事。
让李氏拿自己的首饰到当铺去典当。
李氏包了一包值钱的物品,火急火燎地跑出傅家。
再也寻不到她的人。
傅辛南早上又将家里值钱的物品全拿到当铺当了银子。
打死傅媚儿,傅媚儿也不愿意拿自己的首饰去当铺当银子。
没办法!
傅家人将傅辛北睡过的床,连同他的残躯一并扔到乱坟岗烧掉。
傅老太太,傅媚儿,还有傅辛南,坐在傅老太太的屋子里。
都将傅辛北的死,李氏的离家出走,全都怪罪到阮柔的身上。
嗜血的恨意在傅家人的心里翻江倒海的闹腾。
只等阮柔回来,不往死里打,只剥掉她一层皮。
仆妇李嫂不是个歹毒的人。
慌里慌张的从傅府后门偷跑出去。
沁香楼大门外的街边,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厢里放着阮柔从傅家带出来的衣服首饰,值钱的物品。
马车驾驶座位上坐着沁香楼的伙计小柱子。
看到李嫂慌慌张张地往这边跑。
扭头与坐在马车厢里的春燕调侃。
“午时已过去一个多时辰,傅家人还不死心,又派李嫂跑来催菜。他们脸皮的厚度可比城墙还厚。”
李嫂听到,冲到小柱子身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厚…厚你奶奶个腿!快…快去禀告大夫人,老太太大爷大小姐都等着治大夫人的罪,让大夫人赶紧到外面躲两天,别…别急着回府。”
李嫂憋着一口气说完要说的话。
跑岔气的她瘫坐到地上。
春燕顶着车厢帘子跳下马车厢,冲进沁香楼。
阮柔陪赖公公在沁香楼吃饱喝足。
爷俩坐在沁香楼的雅间,品着茶,下着棋,聊着天。
消遣下午的好时光。
春燕轻手轻脚地走进雅间,趴阮柔耳边嘀咕了几句。
阮柔站起身,走到赖公公的身后,为他揉搓起肩膀。
“爹,您在礼部坐了一上午,面对着众多美人挑来拣去,想必累的够呛,女儿给您松松肩。
不知亲情为何物的赖公公。
突然之间收获到无限的父女情。
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