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渊在龙床的帷幔中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云姒,你退下吧。”
云姒闻言,心中虽有担忧,却也不敢违抗,只能恭敬地退至一旁,静静地守候着。
宸渊的睡眠一直不太好,昨夜有慕海棠趴在他的枕边,她清浅的呼吸声和淡淡的馨香,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他的心田,让他感到莫名的心安与宁静。
那一夜,他睡得格外香甜,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柔起来。
今夜没有了慕海棠的陪伴,他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动愈发强烈,似乎缺失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空落落的,难以言喻。
他翻来覆去,始终无法找到那种安心的感觉,甚至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不安。
次日一早,宸渊便对李总管轻声吩咐道:“今夜,让她来值夜,并准备换药的东西。”
自从上次慕海棠为皇帝缝合伤口后,皇帝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
李总管连忙应下,将慕海棠的值夜安排到了今夜,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位慕姑娘,或许真的有些与众不同呢。
晚间时分,宸渊斜斜地倚在软榻上,手中持着一卷书。
珠链微动,伴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那个俏丽的身影翩然进来,正是慕海棠。
她轻声问询,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温柔,“陛下,现在给您换药吗?”
宸渊端坐于软榻之上,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手中的书卷,只轻轻启唇,念出一句诗来:“寄语香囊留芳气,伴君如守岁月长。”
他的声音清冷如珠如玉,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慕海棠心中暗自思量,这皇帝素来不会无缘无故吟诗,他定是有所指。
她心中百转千回,这皇帝又在作什么妖?不是说叫我来换药吗?
她心中虽惊疑不定,面上却不动声色,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静静地伫立在旁,观察着宸渊的一举一动。
宸渊瞥了她一眼,继续道:“你可知,香囊乃寄思之物,自古以来,便是男女之间互诉衷情的信物。”
慕海棠心头猛地一紧,不禁眉头微皱,他在胡言乱语什么?什么香囊?什么寄思之物?
忽然,她灵光一闪,猛地抬头看向宸渊,心中惊疑不定:他不会说的是我送给霍西风的香球吧?
就在她心中惊涛骇浪之际,宸渊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朝她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宫中私相授受,乃是死罪。”
哇靠!好大一口锅!
慕海棠吓得连忙跪下解释,“陛下,您误会了!哪里是私相授受,臣女送给霍侍卫的是感谢之物,而且……那个是香球,不是香囊!再说,臣女对霍侍卫只有教授武艺的感激之情,没有丝毫其他念想。”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却又不失真诚,试图让宸渊相信她的无辜。
宸渊缓步至她跟前,以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语气中带着威严。
“你当真是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
他的眼神深邃无比,犹如一个无尽的旋涡,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入其中。
慕海棠的眼眸渐渐湿润,委屈之情溢于言表,似乎随时都要哭出声来。
“陛下,臣女真的没有那个想法啊,”她声音中带着颤抖,“要么臣女现在就去把香球要回来!而且,臣女也不止送给了霍侍卫,还送给了鸾枝姐姐、小喜子、李总管、赵嬷嬷他们……”
这番话着实出乎宸渊的意料,他不禁哑然失笑,舌尖轻轻抵着齿关,似乎在品味着这突如其来的转折。
他蹲下身来,手指依旧抬着她的下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
慕海棠被吓得眼眶泛红,眼角有泪,就这样落入他漩涡般的深邃眼眸中。
她这副被吓得得盈盈泪光的模样,反而激起了宸渊情不自禁更想欺负她的冲动。
他缓缓凑近她,两人的呼吸开始交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
“那为什么唯独没有送给朕?”
啊?!
这皇帝是什么逻辑?怎么跳跃的这么快?
慕海棠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灯光映照下,她的唇犹如鲜嫩花瓣,娇柔欲滴,诱人采撷。
“那……那臣女给陛下做一个?”
宸渊的目光落在她娇嫩的唇上,心跳不禁加速,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还抬着她下巴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抚过她的唇瓣,眸中染上了一层深邃的幽暗……
宸渊那张清隽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他的眼眸犹如深潭,紧紧凝视着她,令她身体僵住,丝毫动弹不得。
慕海棠心跳如鼓擂,脸上悄然浮起一抹绯红,犹如朝霞映雪,眸中莹莹泪光,就这样与宸渊对视着。
这时,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李总管端着药盘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陛下,老奴准备了一些上好的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惊讶得差点将药盘失手。
他立刻停下脚步,转身就倒回去,“哎呀,老奴还忘了一样东西。”
李总管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