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川穹今晚格外的讲道理,转身跟许似锦解释:“三姑娘说的不是胡话,珊瑚的确不是我们宣王府的人。”
阿青一死,关于她的所有,全都烧得干干净净。
唯独她带过来的人,齐川穹没有处理。
总不能,把活人也一把火烧掉吧。
那年,丹阳沈家来人,说是听闻阿青病逝,想来拜祭,齐川穹冷漠地将他们驱出王府。
不喜丹阳沈家是真,无法给沈家交代也是真。
阿青死后,连个冥位都没有,如何拜祭。
留珊瑚在王府,是齐川穹给予阿青的,最后的仁慈。
“就算她不是我们王府的人那也该送她到丹阳去,沈黛凭什么来要人。”许似锦揉着胳膊,忍着痛说道。
沈黛甚是无语的睨了许似锦一眼,“我与王爷在商谈,你又凭什么替王爷下决断?”
“凭我是宣王妃。”许似锦下巴一扬,气势汹汹。
不管是娘家的身份,还是夫家的地位,她都是要高过沈黛的。
她有资格在沈黛面前傲气。
沈黛不以为然,“那也要看,宣王我爷他是否需要您替他做决断。”
说罢,侧过头去,冲着齐川穹眨眨左眼。
齐川穹愣住了,仿佛又在沈黛身上看见了阿青的影子。
阿青嫁进王府第一年,也冲他这样调皮中带着机敏的眨眼。
“来人啊,宣王妃累了,先送她回去歇息。”齐川穹起了和沈黛单独闲谈的心思。
今晚许似锦格外的聒噪,吵得他心都乱了。
曲莲来扶着许似锦回房,许似锦推开曲莲的手,起身快步冲到沈黛面前。
顿了顿,许似锦一手抓着沈黛,一手抓着珊瑚,不由分说的就把两人往外面扯。
她步伐极快,沈黛险些跟不上。
将两人拉到门口后,费力的一推,许似锦拍了拍手掌,“你不是要这个疯丫头吗?拿去,快些滚!”
说罢,利落转身。
站在门外的沈黛,清楚的听到许似锦吩咐下人,“快下关门,莫在让她们进来。”
珊瑚亲昵的挽着沈黛的胳膊,脑袋靠在沈黛的肩膀上,“小姐,王妃怎么突然变了卦?”
一连串的动作,弄的珊瑚晕头转向。
好在,结果是她想要的。
她终于又能伺候小姐了。
沈黛忍着胃中翻涌的恶心,说:“许似锦怕是觉着,我要抢他的夫君吧?”
方才所做的,向齐川穹示好的行为,都是为了迷惑齐川穹。
沈黛利用阿青的影子,让齐川穹自愿站在她的一方。
许似锦够敏锐,很快便察觉到了危机。
终于有机会,让许似锦也体会一把,被人抢走夫君的感觉。
在来宣王府的路上,沈黛就想到了让齐川穹绝对答应的方法。
她在赌,赌齐川穹对丹阳阿青的愧疚。
好在,赌赢了。
说罢,沈黛快步的走向路边,一手撑着墙,佝偻着身子,止不住的干呕。
与齐川穹的接触,让沈黛觉得恶心。
珊瑚帮沈黛顺着背,“你是小姐也好,不是也罢,往后珊瑚跟定您了。”
三日之后,林策一举拿下盗匪头目,并一举揭发工部侍郎,教唆盗匪,在京中偷盗的恶行。
工部侍郎还想狡辩时,林策拿出了沈黛交给他的证据,工部侍郎当场晕死过去。
巡防营破了大案,皇上甚是高兴,便要赏赐献王。
可是齐皓泽未要封赏,而是在皇上面前,大肆夸赞安国公府林策,说所有的功劳都是林策立的。
他不可抢占了林策的功劳。
安国公府已经好久都未在朝中立过功了。
区区一个护卫立功,赏赐就不必了,皇上下了道圣旨,称赞了林策一番,此事就此了结。
沈远山听闻林策立了大功,气色瞬时好转,非要邀林策一同用膳。
沈黛去作陪。
“林策,你没让老夫失望,果真是个可造之材。”沈远山摸着胡子,哈哈大笑。
林策不好意思地拱手,“国公爷过奖了,此次能够立功,多亏了阿黛小姐。”
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安国公府小护卫出身的林策,一人之力端了盗匪的老窝,为民除害,是大英雄。
沈黛替林策感到高兴,再过不了过久,林策便会成为京城,炙手可热都人物。
借林策之手,阻齐川穹夺嫡之路,不久就要实现了。
沈黛心情也好,跟馋猫似的啃着一块糖醋排骨。
她顺势端起酒杯,就要喝酒。
沈远山用筷子压住沈黛的手腕,一脸严肃地说:“黛儿,你才多大,不准饮酒。”
上一世,沈黛本不会喝酒。
在宣王府受的委屈多了,又无处宣泄时,就开始借酒消愁。
酒是个奇妙的东西,伤心人饮时,它苦涩难以下咽,愉悦者饮时,它清洌香甜。
“阿爷,我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我们习武之人,哪有不喝酒的。”她调皮地推开老国公的筷子,眯着眼,抿了一口酒。
痛快!
沈黛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