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夫人没法接受自己数十年的珍藏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更没法接受满头银发被剪得像个鸡窝一样。
在醒来后听说满府都被搬空,各位主子的头发都被剪时,气得接连昏迷,最后一次更是吐血了。
钟青山无奈,只好匆匆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前面的钟冉耳聪目明,听到管家的话了。
不过,她也只是脚步微顿,之后便继续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看到的下人,只敢悄悄地打量她,连问候都没有。
失窃之事,虽然没有从她那里找到证据,但众人私下里都认为,肯定是因为她的归来,才会造成侯府失窃的。
她曾经的灾星之名也被翻出来,更有老人说出她与钟宴是孪生姐弟的事。
钟宴的存在,在侯府并不是什么秘密,现在钟冉归来,造成的震撼场面,让人难以招架。
所以,大家都是能躲就躲着点,生怕靠近她也会像靠近钟宴一样被克死。
钟冉乐得自在,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回到房间,里面空荡荡的。
她将东西暂时放在床上,朝外面大叫一声:“我饿了,赶紧给我送吃的来,否则我就自己去厨房拿了。”
钟宴的饭菜都是专人送到他的院子门口的,而且份量要大,还要好,否则他就要自己去厨房了。
谁也不敢让他去厨房,想来,她应该也能蹭他的福吧?
外面的婢女听到她的话没有应声,却是一溜烟跑去找管家。
管家还陪钟青山一起在老夫人那里,被叫出来后,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只好进去问老爷。
老夫人刚好听到,双眼睁大:“你说什么?谁要吃饭?”
她现在还没有吃上呢,那些人凭什么可以吃了?
钟青山揉揉眉心,挥手道:“让人给她送去,按那边的份量与规格一起。”
老夫人黑沉着脸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无奈解释道:“母亲,冉冉那边,你就先别管了,刚刚皇上过问了,她当着皇上的面提出嫁妆的事,皇上要求我们要把清染的嫁妆交给她。”
老夫人声音拔高:“那个贱人的嫁妆,没有被偷?”
如果真是那样,她得赶紧让人搬到她这里来,房间空空的,她没有一点安全感。
“偷了。”
“那你拿什么给她?”
钟青山没有说话,老夫人瞬间明白,这就是要后面折算成银两赔给她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们的家事,他怎么能插手?”
“娘,这件事已经在皇上那里过了明路,就不能再生别的变故。”
钟青山头疼不已:“娘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忙。”
“查到线索了没有?一定要把那个歹人找出来,千刀万剐也难消老身的心头之恨。”
想起自己早上衣服掉落被下人看光,想起自己那么多财物被清空,想起自己满头乱发,她气得心肝肺都在痛。
钟青山胡乱地应下,交代嬷嬷好好照顾她,自己大步往外面走去。
老夫人气得想摔东西,然后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她再次心梗。
现在府里已经慢慢添上一些家具了,可也仅限于在花厅里坐的。
房间里一时半会还添不上。
一下子被全部搬空,就算外面有产业,想要一下子补充上来,也是做不到的。
“等等,刚才青山是不是说,那个贱人进宫面圣了?她不是中了药吗?”
她让人给那个逆女下了软筋散,她这两天都该躺在床上睡觉才是,怎么可能进宫面圣?
嬷嬷也吓了一大跳,之前那两名婢女明明白说下了药的饭菜,她全部吃光了的,怎么可能没有中药?
“会不会是因为,皇上召见,所以老爷给她用了解药?”
老夫人想想也对,否则根本解释不通。
“想办法让那个贱种消失。”她的声音里满是阴狠。
不管这件事与她有没有关系,她都必须死。
侯府被盗了一次,再赔她的那笔嫁妆,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外面的产业,有四分三都是那个女人的啊。
而且,下人们的猜测也传到她耳里了,她非常认同这句话。
当年她出生时就是灾星,所以当年才会把她送走。
如果钟宴不是男孩子,当年也是一起被送走的。
等后面发现那个臭小子的异样时再想送走,已经做不到了。
他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一般紧紧粘着侯府,怎么撕也撕不掉。
两个灾星一起,侯府哪里能受得了?
不管真与假,她都必须死。
嬷嬷微微点头,轻轻道:“老夫人,此事只怕暂时还不行,否则到时候皇上问起来……”
如果她没有面圣,没有引起皇上的关注,她们什么时候弄死她都不难。
“皇上也不过是因为这件事而短暂问一句而已,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再好的交情也没有了。”
老夫人恨声道:“这样,你往陈氏那边递个消息。”
嬷嬷赶紧赞道:“老夫人高明。”
由陈氏出手,到时候就算皇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