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话一出,别说钟青山了,连上首的圣武帝也呆滞。
钟青山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敢在皇上面前告御状!
“你闭嘴!”他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头晕眼花,有种又想要晕过去的冲动。
钟冉没有看他,只是看着上面的皇上:“皇上,你是一国之君,说的话,父亲他是不是会听?”
圣武帝吞了吞口水,果然是母女两个,这性格都是一样的。
“出嫁?”他如果没有记错,她应该才勉强十四岁吧?怎么就要出嫁了?
难得面见皇上,钟冉自然不遗余力地告状。
“听说臣女自幼便与……宁王订了婚约,但臣女从小被养在庄子上,真的没有见过宁王。”
“祖母忽然将臣女接回来,要逼臣女马上嫁进宁王府冲喜,臣女要求拿回娘亲的嫁妆,然后昨夜侯府就失窃了。”
她忽然想起,她那个未婚夫宁王,似乎是上面那个男人的儿子吧?
他儿子要成亲,他会不知道?
圣武帝还真不知道,他看向身边的太监:“老陈,这是怎么回事?”
老二不是重伤昏迷了吗?怎么就要成亲了?
陈公公不敢迟疑,赶紧走出去打听。
很快又走回去,走到圣武帝身边,小声将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他。
冲喜的事是萧贵妃受人蛊惑做下的,当时只是与钟家提了一句,还没有请示圣武帝,也还没有定下日子。
不过,听说已经送了不少好东西到钟家,当作是聘礼。
但比起真正的王爷聘礼,却是差了不止两个档次,显见萧贵妃也是病急乱投医之下瞎搞的。
陈氏听闻消息后,怕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陪葬,所以赶紧让老夫人把钟冉接回来。
皇上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贵妃想要冲喜的事。
“老二不是醒来了吗?”
他记得早上收到消息,说宁王已经醒来,还能吃些东西了,太医也说好好休养便能好。
“是,听说贵妃已经让人往钟家递了消息,不用冲喜了。”陈公公低眉垂眸,也没有想到萧贵妃竟然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但想想那位主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皇上微微点头,又看向下首的钟青山:“青山,真是你把清染的嫁妆藏起来了?”
钟青山吓得又赶紧跪下去,声音里差点带上哭腔了。
“皇上,老臣真的没有藏啊,那么多东西,一个夜里,臣哪有能耐全部藏起来却不惊动任何人?”
“就算老臣真要藏,藏些贵重物品不就行了?臣何苦要把合府那么多家具也藏起来?”
圣武帝看向钟冉:“冉冉,你也听到他的话了,你为什么会怀疑是他藏起来了?”
钟冉被他一声冉冉叫得怔住,这叫法……太亲密了些吧?
而且,她莫名感觉,这位皇上对她的态度很奇怪。
不对,应该是说,对原主的母亲,态度奇怪。
难道说,皇上曾经也喜欢原主的娘?
“你说,不用冲喜了?所以,晌午时,主母身边的嬷嬷过来,诬陷我不是亲生女儿,便是因为不用冲喜了,可以舍弃我了?”
她忽然想起这件事,之前因为需要她冲喜,陈氏她们对她就算再不喜,也克制着脾气好好说话。
可晌午时,关嬷嬷却带人来,一见面就诬陷她不是真正的大小姐,是冒充的。
当时她只是觉得好奇,现在似乎能说得通了。
肯定是因为不用冲喜了,所以想把她赶走。
真把她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乞丐了吗?
她却不知,在她那句话说出来时,不管是钟青山,还是上首的圣武帝,都同时身躯颤了下。
只是,钟青山颤抖得厉害,圣武帝却是轻微的。
“别胡乱说话。”钟青山低喝一声,然后看向上首的圣武帝。
圣武帝也紧紧地盯着他,眼神锐利带着威严。
他赶紧道:“皇上,没有的事,当时臣已经怒斥了老奴,冉冉就是我的女儿,不会变。”
钟冉微微皱眉,这句话听起来,为什么怪怪的?
圣武帝淡声道:“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后宅都管理不好,想在官场上走多远,也很难了。”
钟青山连忙点头:“是,臣回去后会好好教训那些乱嚼舌根的老奴。”
钟冉懒得深究其中的关系,只问:“那我娘的嫁妆,还能拿到吗?”
钟青山:……臭丫头,你不知道府里都被搬空了吗?
她不但盯着那些十多年前的嫁妆,还是当着皇上的面提起,是想逼他不得不还吗?
可那些东西真的不是他让人藏起来的啊,让他去哪里弄来那么多嫁妆给她?
圣武帝沉吟了一会才道:“冉冉,这件事先让侯府与官府一起查,查到什么线索,找回来后再给你,如何?”
钟冉暗自撇嘴,怎么可能还找回来?
“所以,如果父亲一口咬定找不回来了,我娘那些嫁妆,我是不是得不到了?”
钟青山气血翻涌,什么叫他一口咬定?
是他能做主的吗?
他倒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