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铭闻言,没有退出去,而是看着朱祁镇示意御书房有人,朱祁镇摆了摆手,示意直接说吧!
哈铭深吸一口气,走到朱祁镇身前,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朱祁镇直接将桌案上的砚台拿起砸在地上,道:“真是我大明之耻,万死难恕其罪。哈铭你尽快去安排,不要出了岔子,太后这边朕来处理。”
哈铭躬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众人不明所以,哈铭到底对朱祁镇说了什么,能将朱祁镇气成这样子。
看着众人不解的样子,朱祁镇道:“我们大明的会昌伯,朕的外舅公,私藏龙袍,向北方蛮夷走私铁矿,豢养娈童和宦官,收受贿赂朝中的大臣,他孙忠是想做什么?要造朕的反吗?”
杨荣等人听到豢养娈童和宦官,心脏都好似停跳了一般。
御书房死一般的寂静,杨溥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其余众人有样学样,表示陛下自己根据国法处理,自己等人什么都没听到,也绝不会外传。
朱祁镇扫了一眼众人道:“没你们什么事儿,你们给朕想想该如何处置会昌伯这件事儿?”
众人现在原地,低着头互相看了看,不敢说话,倒是朱祁钰看众人不说话,觉得该自己说几句了,因为他安排的罪证里还有孙太后的,结果朱祁镇没有讲,他得逼一下朱祁镇,让其主动说出。
朱祁钰站出来道:“陛下,此事没有太后的放纵,会昌伯决计不会犯下如此过错,臣弟请问,此事与太后可有关联?”
朱祁镇看了朱祁钰片刻,淡淡的道:“此事与太后无关,郕王不可妄加揣测。”
朱祁钰抱了抱拳以示歉意,接着大声道:“既然不牵扯到太后,臣弟请陛下将会昌伯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众人看朱祁钰这么勇,一个个心中暗自佩服,能让皇帝杀自己外公的,恐怕就郕王一个人敢说出来。
朱祁镇一拍桌案,怒道:“郕王退下,真是放肆。朕知道如何做了,你们都退下吧!”
张辅作为军中之人,脾气也是很冲的,看着敢于直言的朱祁钰,张辅站出来道:“陛下,郕王虽然话说的重了些,但此事牵扯到我大明永固,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于谦也出班为朱祁钰站台。
内阁几人见有人顶包,也都站出来躬身道:“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朱祁钰站在众人旁边也是弓着身,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叹了口气,只要有人帮他一起给皇帝施压,太后就算不死,孙忠都得死。
这样对自己以后也不算坏事,他当时在包裹里还放着让烟雨二女模仿孙忠和太后谋害皇后不能生育的密信,杨溥没敢将龙袍拿出来,朱祁镇也觉得没面子,自然不会说出。
哈铭这家伙刚才也有些怂了,朱祁镇让其说出来,这家伙还是怕了,如果说出来,太后谋害皇后之事被这几位重臣听到,孙太后不死也废,这些人可都是朱瞻基为朱祁镇挑选的大明柱石,一个太后还不够看的。
朱祁镇见自己这些大臣都站出来让自己严办,朱祁镇道:“诸位爱卿,明日朝会后,朕会给诸位爱卿一个交代。你们先回去休息吧!郕王留下。”
于谦转头看了看朱祁钰,朱祁钰向其笑笑抱了抱拳,向其再见。
众人走后,朱祁钰道:“大哥,你有事不和众大臣商议,将小弟留下干啥?”
朱祁镇一瞪眼问道:“你小子刚才为何出来说话?现在你告诉朕该如何取舍?”
“大哥,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俗话说的好。皇家事无私事,你应该公事公办,不可有丝毫心软,皇帝就要做一个孤家寡人,这样才不会有感情牵绊于你。”朱祁钰语重心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