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当然不够,两把火也不行,这天晚上,整个京城起了五把火。
大明三大特务机构忙活了一夜,连把鸟毛都没有抓到,只收获一堆焦尸。
只好灰溜溜跟回到豹房的朱厚照汇报。
“这就是你们给朕的答复!”朱厚照脸黑如锅底,“随便杀几户人,放几把火,这就完了?”
“还是能止小儿夜啼的锦衣卫,监察百官的东厂!”
“都是一帮饭桶!连个人都抓不到!”
朱厚照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怒火,痛口大骂。
花了这么多钱,养了这一群废物,连皇帝的安全都保障不了。
“禀皇上,内阁诸位大人求见。”魏彬禀报道。
杨廷和昨晚也是一夜未睡,不少官员直接跑上门告状,说锦衣卫和东西厂的人到处乱抓人。
天一刚亮,他赶紧召集内阁成员,到豹房求见皇上。
“老臣见过皇上。”杨廷和看到张永等都跪在地上,知道皇帝并没有得到他要的东西。
瞥见王琼正坐在桌上喝茶,心里又觉得很不舒服。
“昨晚东西厂和锦衣卫大索全城,臣惶恐,不知何事发生。”
“尔等不知?”朱厚照反问一句。
怎么可能呢,如果身为内阁大臣,连皇上遇刺的事情都不知道,那不当也罢。
没想到朱厚照反问一句,杨廷和等反而不好回答,本来准备的一番话,顿时说不出口来。
“臣的确不知,只知锦衣卫昨晚冲进许多官员家里,抢烧殴打,调戏官眷。”蒋冕看着杨廷和不回答,只能抢出口来。
“你们这是找朕兴师问罪来了?”朱厚照根本不想给这些人一点脸。
“臣等不敢,不知道缘由,只是京官多有怨言!”毛纪赶紧说道。
“你们不敢,你们是巴不得朕死吧!”朱厚照说道。
杨廷和心里一沉,不对,皇帝现在火气这么大,可不要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昨日有人杀朕,怎么不见你们出来叫苦!”朱厚照说道。
底下的人,都跪着不敢接话。
这时,魏彬又走了进来,躬身说道,“禀皇上,兵部给事中夏言,率官员在宫外静坐,要求皇上整治锦衣卫,东西两厂。”
杨廷和一听此话,心里暗道一声,坏了!
果然,朱厚照听到此话,直接就不干了,“把这些人拉到大明门外,庭杖二十。”
“魏彬,令人在打之前,先明说原因,再打!别让大家以为朕是昏君!”
不是拖到午门外么?怎么一下子拖到大明门外,那外面百姓聚集的地方,在众目睽睽脱下裤子打屁股,这比叫他们去死更难受。
“皇上,请恕罪,夏给事中并不知情。”蒋冕赶紧出来求情。
这些年来,锦衣卫或者东厂,事闹大的时候,朝廷里不少言官肯定会跳出来,一般来说,皇帝也不会降罪于言官,相对还会说一说东厂和锦衣卫。
言官是一柄双刃剑,用好了,能吓吓百官,但现在这些言官,哪只眼都看皇帝不顺眼。
但这次不一样,是有人刺杀皇帝,是谋逆大罪,是那个笨蛋把言官推出来的。
“他不知情,你也不知情!朕要你们这些人何用!”朱厚照说道。
“臣……”蒋冕还想继续说话。
朱厚照直接打断了他,“不用再说,魏彬,还不快去!”
你们想青史留名,朕给你机会,什么读书人不可辱,那就让天下的人看看你们读书人是什么样子!
朱厚照已经是决定给这些人颜色看看,杀到皇帝头上,还想占大义,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蒋冕被皇帝这么一抢嘴,整个人都摇晃起来,嘴唇开始抖了起来,双手揪着官服。
旁边的杨廷和不由心头一紧,慌忙给蒋冕使眼色,希望他能冷静下来。
晃了一会,蒋冕脑子里一片空白,无视于杨廷和的眼色,伸手把头上的官帽摘了下来。
“臣上未能来皇上分忧,下不来能官员做主,臣请乞骸骨!”蒋冕把官帽往地上一放,伏下头去。
此话一出,周边的人呀的一声,连魏彬都不敢往外走。
“好,好,朕准了!”朱厚照现在已经是怒火冲天。
被刺杀的人是我,凶手还没找到,你们倒是逼上门来!
是看我朱厚照软弱可欺!你们这些文官动不动就叩宫,辞职,朕全都满足你。
“蒋大人,请三思,皇上,蒋大人一向兢兢业业,只是不想让皇帝背上恶名。”毛纪在旁边,知道事情不好。
杨廷和眉头一皱,想要是自己处于蒋冕的位置,也只有挂冠而去这一条路。
但皇上居然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直接准了,这是历代从没有过来的事,难道不怕天下官员寒心么?
难道皇上真的是气疯了?
杨廷和抬头,仔细看了他从小看到大的学生,眼里满是悲愤之色,这么多年的教导,不知跑哪里去了。
“天下的恶名,朕背得还少么,不差这一个。”朱厚照今天决定的事情,就是要做下去,又瞪了魏彬一眼。
魏彬见状,知道此事已经无回转的余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