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许久没见女儿,这是喜极而泣呀!”沈夫人笑的格外得体,一行人这才进了屋。
她别有深意的眼神落在赵芸芷身上,而后又若无其事的转开。
“哎呀,你们都站着干什么,特别是芸芷,前一阵子刚小产,还是多多躺着,来人快扶少夫人去软塌上。”
赵夫人还沉浸在沉痛的情绪中,再见沈夫人这惺惺作态的模样,神色并不好看。
但顾安然给她打了个眼色,示意此时还不是发作的时候。
她敛了敛神色,厉声对良辰道:“你就是这么伺候大小姐的吗?做小月子也很是要紧,怎么让她瘦成这样子!”
“母亲不怪她,是我胃口不好,与他人无关。”
沈夫人亲昵的拉着赵芸芷的手,“你这孩子,现在你母亲来,可别再沉溺过去,否则她千里迢迢来瞧你,怕要伤心了。”
赵芸芷垂着头,低低应道:“婆母说的是,是儿媳不该,让你们担心了。”
赵夫人只觉心中十分不痛快,哪怕是赵芸芷现在痛诉沈家恶行,她撕破脸也要护她,将她带走。
可她偏偏在她这个母亲面前与她那婆母演婆媳情深,让她连个发作的理由都没有。
顾安然自是瞧出了她的不痛快,她站在她身边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赵芸芷许久未见赵夫人,目光时不时飘向她,自然看见她们互递眼色,想来这位女子就是永安王妃了。
她看着与母亲似乎很亲昵。
“想必这位就是永安王妃了吧!”
赵芸芷一边说一边准备行礼,却被顾安然一手扶住。
“长姐不必这么生疏,母亲既然认了我做义女,你便是我的姐姐,哪有姐姐跟妹妹行礼的道理,你唤我安然便是。”
赵芸芷与她对视一眼,见她眸光澄澈,不染丝毫杂质,并不是说些漂亮的场面话,心说,难怪母亲会收她做义女。
只见顾安然笑着继续说道:“此番我与母亲过来,还带了不少药材,长姐先收下,回头再让大夫瞧瞧,挑些合适的用。”
她话刚落,身后的丫鬟马上懂事的将装药材的匣子递上,良辰立马去接。
“那便谢过王......安然了。”
沈夫人继续赔笑道:“芸芷真是好福气,这身子也要快快好起来才是,这样才不辜负了亲家母与王妃的一番心意。”
这时,赵夫人发出一声:“咦?”
沈夫人侧头向她望去,见她眉心皱在一起,不知是瞧出什么端倪来了。
只听赵夫人道:“这屋里怎么就良辰一个丫鬟伺候着?”
原来她在屋里瞧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丫鬟伺候赵芸芷,要知道原先在国公府,她身边至少有四个丫鬟跟着伺候,后来出嫁,两个放出府去成家了,另外两个跟她去了沈家。
沈家即便不另外给她安排丫鬟,那至少也应该是两个,又不是小门小户,一个丫鬟怎么伺候的过来?
沈夫人笑着应道:“原本是还有两个丫鬟的,不过刚刚同你们说她们犯了错,护主不力,被发卖出府了,这几日新的丫鬟还在选。”
“可我记得国公府跟来的丫鬟还有个叫美景的,怎么也不见她?难道也因为犯错被发卖了?”赵夫人一双犀利的眸子望着她。
显然不可能,良辰美景的身契都还在国公府,沈府不可能将美景发卖,可若是放出去嫁人,赵芸芷也应该会寄书信给国公府要身契才是。
“岂敢岂敢。”沈夫人连连摆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顾安然瞧着,那名叫良辰的丫鬟神色有些不自然,还有赵芸芷也一样,眼里隐隐透出伤痛来。
沈夫人一脸惋惜道:“美景她......被芸芷做主,如今被抬了妾室,不过她也是个福薄的,后来得病走了。”
“什么?”赵夫人眸色一紧,有一瞬的吃惊,良辰美景这两个丫鬟从小跟着芷儿,最是忠心,而芷儿的性子她知晓,也断然不太会抬自己的丫鬟做姨娘来固宠。
可见这沈家的后院肮脏透了。
“是啊,此事正是芸芷做的主。”沈夫人见她明显不信,又微笑的说了一遍,目光则转过去与赵芸芷眼神交汇,暗含凌厉的示意。
可这一次赵芸芷却低下了头,回避沈夫人饱含深意的眼神,沉默不语。
站在一旁的良辰,一双手死死的握拳,止不住的颤抖。
沈夫人见赵芸芷竟然对她的话不做回应,心中暗骂,但她笑容不变,又继续说道:“唉,说起来也是桩伤心事,那时芸芷刚生产完,无暇顾及后院,美景染了恶疾,便就这么去了,她们主仆情深,我们也不敢轻易提及,怕芸芷伤心。”
赵芸芷一直沉默不语,赵夫人察觉其中另有隐情,刚想开口询问,李嬷嬷则接过话,附和着沈夫人。
“是啊,当时老奴还记得少夫人刚生了小小姐,小小姐整夜整夜的哭,乳娘也没办法,夫人怕影响到少夫人休息,就让乳娘将小小姐抱到她院子养着,后来又发生了景姨娘的事,夫人还让府中上下瞒了段时间,生怕少夫人知道后难过,夫人真是将少夫人当女儿一样疼着!”
沈夫人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并无责怪吗,“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