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你刚刚看着想逃,难道是心虚!”顾安然故作惊讶,瞪圆了眼睛,“莫非这包药跟你有关,是了,你暂管着侯府的事务,随随便便在世子屋里放点东西,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顾安然你胡言乱语,贵妃娘娘饶不了你的!”王嬷嬷见此情形,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侯爷自有定夺。”顾安然笑了笑,“再说我说的是你,关贵妃什么事?”
她说着突然嘴边微张,声音颤抖,“你的言外之意是,此事还跟贵妃有关?!”
章大人突然出声,“顾小姐还是慎言,宫里娘娘的事,不可多言。”
他的话看似在斥责顾安然,实际是将卫云岚推到更加不清不楚的位置,有时候真相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众人的猜忌还在,他们更愿相信自己的主流判断。
卫明远此时眼中泛着寒意,“王嬷嬷贵妃派你来侯府帮忙,怎知你生了二心,在侯府后院兴风作浪,就算本侯现在处置了你,贵妃也说不出一个字!”
“来人!拖出去杖毙,并且告诉夫人这幕后之人已经抓到!”
王嬷嬷拼命的摇头,刚想开口说什么,嘴边却被堵上,卫明远是怕她再说出什么,被顾安然抓着大做文章。
卫明远冷着一张脸看向章大人与顾安然几人,下起了逐客令,“既然查清是个误会,那几个就请回吧!”
章大人见卫明远这么快处置了一个嬷嬷,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判断,既然是涉及到宫中,他也就此作罢,朝卫明远行了一礼,便带人离开了。
顾玉堂自然也带着顾安然朝卫明远行礼离开,走前只听卫明远朝着他声音冰冷道:“顾大人,你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顾玉堂不卑不亢回道:“侯爷谬赞,下官也是这么认为,只是侯府没有这个福气留住她。”
说罢他直接带着顾安然离开了侯府。
顾安然内心暗暗吃惊,这人还是从前那个在卫明远面前唯唯诺诺的父亲吗?
他如今这个样子也就是前世她死后,他上侯府质问时才看见过,她的父亲已经完全做好要与卫明远的势力决裂了吗?
“好好好,好的很!”卫明远望着远去的背影像是被气急,笑着连说四个好,而片刻笑意渐渐退去,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冷然的杀意。
“有其女必有其父,倒是本侯从前小瞧了你们!”
出了侯府后,顾安然与顾玉堂同坐一辆马车。
顾安然一直盯着顾玉堂看,倒是把他这个做爹的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是为父脸上有东西?”
“只是有些意外,父亲也能这么硬气。”
顾玉堂立即吹胡子瞪眼,“什么话,为父以前那是迫不得已,现在都撕破脸了,还装什么孙子?”
“我且问你,今日侯府的事情可与你有关?”
顾安然老实回道:“这药绝对不是我下的,但我确实是知道一些,在和离前,王嬷嬷曾经偷偷在我屋里放了那包药粉。”
“贵妃从一开始就想将此事栽赃到我头上,不管我是不是这世子夫人。”
顾玉堂捋了捋胡须,这同他猜想的差不多,而他能猜到,卫明远肯定也能猜到。
“你是顾家人,是我的女儿,就算我舔着脸去讨好宣平候,他也未必不会对我下手,他眼里揉不得沙子,既然如此,为父又何必再像从前那般。”
顾玉堂是觉得,自己的女儿都能阴阳宣平侯,自己怎么能拖这个后腿?
不过不愧是他的女儿,有胆识有计谋,将侯府几人耍的团团转,肯定是随了他.......
顾安然见他眼底并无责怪,反倒是露出一点点骄傲的神情。
他在骄傲什么?
一个和离的女儿,难道不给他丢脸吗?
自己从前曾经怨怪顾玉堂,如今她倒觉得自己对他了解的也很少。
“父亲在朝中还是要处处小心。”
顾安然想不出说什么,只能再次提醒他。
倒是顾玉堂又追问了一句,“昨日上京有传言说宣平候杀妻,你之前在侯府也是知道些什么?”
顾安然嘴角微勾,“父亲问我算是问对人了,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晓。”
顾玉堂脸上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随后顾安然就将普渡寺里发生的一切,都跟顾玉堂说了一遍,现在若是想查卫明远,那就得从普渡寺里下手。
听完,顾玉堂审视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顾安然身上,“所以你知道这么清楚,那昨日的那些流言是你让人放出去的。”
顾安然抿抿唇,点了点头。
顾玉堂对她的认知再一次刷新,这已经不算有胆识了,这是胆大了!
而且她一直知道此事,却隐忍不发,可见其心性何其沉稳。
可是什么造成了她如今这样,他忍不住深思,心底的愧疚更深,她本来应该像欣然一样无忧无虑的,却因为他这个无能的父亲,逼着成长成这般模样。
他在心底暗暗起誓,从今往后他要好好护着这个女儿。
“这事你别在插手,回头为父倒是可以透露给章大人。”
“章大人想